“所以我给了他们选择,心不定、愿意走的便走;想要远离战场留下种地的,那便好好过日子。”
“至于这次,比起战俘来,这些普通百姓更好约束,而且现在整个冀州都在我们的控制下,他们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在百姓心中,没什么比土地更有吸引力了,有了盼头,他们自然会好生开荒,也就不存在什么情愿不情愿······”
顾槿话语未尽,却再也说不下去了。她松开了抓着文书的手,一屁股跌坐回椅子里,叹道:
“这个做法,跟江玉霄之流有何区别?我终究,变成得狠心了呢,唉·····”
顾槿的语气越来越低,到最后却成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姑娘脸上的落寞神色看得陆庭川心中一痛,曾经那个与战士围坐一起大声谈笑的顾槿才是最明媚的。陆庭川抿了抿唇角,语气坚定的说:“不,不一样,你这不是心狠,是权衡利弊。”
“权衡利弊不过是粉饰真相的词语罢了,江玉霄将百姓强抓来给他当肉盾,而我,将百姓强留下来耕种。一样的心狠手辣,有何区别?”
一听这话,陆庭川突然笑起来,他拉开一把椅子坐下,颇有些无奈的道:“啊槿,不要将自己的行事与江玉霄做比,他不配。”
正说着正事,陆庭川突然的轻柔让顾槿莫名,不解地看过去,却听他问:
“还以为你豁达了,怎么又钻了牛角尖?我且问你,你强留他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顾槿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只能照实回答:“是为了填补冀州人口空白,发展冀州、安定生产。”
“不,不止,这是站在更高处的考量。”陆庭川指着顾槿桌上的文稿,接着说道:“你要想想,这件事最终受益者是谁?不是你,也不是擒王军,而是现在被你强留下来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