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人表现得太好,出于对军中老前辈的信任,还是放松了警惕。
陶县令此时浑浑噩噩,恍惚间听见那个女将军吩咐了一句:“将陶县令看押起来”。他知道,这辈子算是完了。
另一边,等顾槿回到营房时,方晏知正等候复命。
将佩剑取下,示意方晏知坐下,顾槿一边埋头整理拿回来的口供,一边赞叹道:
“方公子果然机敏。”
刚坐下的方晏知闻言,再次起身行礼:“顾将军过誉了。”
顾槿冲他摆摆手,问:“线索指向陶县令,不知方公子是怎么想到要先去盯着那三名帐房的?”
“草民觉得,冒着巨大风险得来的赃款,陶县令不会大发善心,分出去大半。”
是了,如果要买通五个人,一人八百两,那可就是整整四千两白银。而且,想要控制好五个人可不容易,这种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顾槿点点头,又吩咐方晏知,让他将顺德壮丁那边开荒出来的收成情况回忆回忆,写成一份完整的文书送来。
方晏知瞬间就想到,顾槿这是打算登报他的功劳,好举荐他入朝为官。
虽然不明白顾槿这么着急是在打算什么,可言多必失,方晏知不会问,老老实实领命下去办。
等方晏知离去,顾槿忙完手头事务之后去了一趟后勤所。县令的口供拿到了,现在还需要一份老李头的。
顾槿此次回来得很突然,老李头事先没有得到任何消息。顾槿过来时,他正翘着二郎腿晒太阳,椅子边摆了一壶茶,好不自在。
“李经历发了财,怎的不请兄弟们吃杯酒?”
顾槿的语气很是寻常,可老李头一听这话,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她知道了!自己费了那么多心思,还是叫她给知晓了!
以往对于军中的老前辈,不管是什么军职,也不管级别高低,顾槿从不会拿出什么将军派头,总是以礼相待。
除了公共场合用官职相称,私下里,顾槿还是会用“李叔、王大哥”之类的称呼。可是现在,顾槿叫的是“李经历”。
老李头站起身来,抱拳行礼,还想掩饰一番:
“不知将军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