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槿勾起唇角一笑,没搭理他,径直往后勤所的办公房走去。
进入初冬,军中的冬衣发放一事需要提上日程,整个后勤所相当忙碌。
见到顾槿进来,众人赶紧放下手头的活计见礼。
巡视一圈,顾槿并没看见两名记账的文书,问:“账房去哪了?”
副经历出列,语带不解:“他们听从将军之命,到怀安县核查账目,还未回来。”
果然,老李头不敢把事情闹大,不敢在人多眼杂的后勤所直接将贪墨的帽子扣在那两个小喽啰身上。
在这个他“只手遮天”的后勤所,打着调派的名义将两人弄走,没人会怀疑。
这个老李头,当真是将“欺上瞒下”演绎得淋漓尽致。
对着顾槿,老李头的表现是听从吩咐,将两人“关押”,不透露风声;而对着后勤所的下属,他又打着顾槿的旗号,用两人的消失捂住了贪墨的事情。
顾槿吩咐副经历,让后勤所里所有参与了收粮事项的人写一份口供,还原一下当时老李头的安排。之后又让卓然押着老李头来到军中专门用于审押犯事战士的营房。
顾槿在贪墨这件事情上已经被消磨了太多耐心,此时也没有心思对老李头旁敲侧击,直接道:
“不管你认不认,你所做的事情,本将已经清楚了。要么,自己写一份口供出来画押;要么,本将让你自己感受一下对那两名文书做的事情。”
当初为了伪造口供,将脏水全部泼给陶县令,老李头使了些手段,将两名文书屈打成招,编造了一箩筐谎言。
顾槿是陆庭川带出来的,老李头太清楚,她有的是办法让自己痛不欲生。沉默了片刻,老李头最终开口道:
“是,属下遵命,请将军赐纸笔。”
看着跟先前表现截然不同的老李头,顾槿很是失望:
“我记得你说,自己勤勤恳恳、问心无愧?”
老李头笑笑:“如果事情没有出现差错,这案子查到最后,也都是陶县令在捣鬼。属下,自然是问心无愧的。”
“你把两名文书弄到哪去了?”
“他们畏罪潜逃,到晋州边境时,被漓军击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