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不断钻进产妇的嚎叫,顾槿心下着急,抬脚朝屋门走去,竟是要破门而入。
张氏哪里肯依,真要让这当兵的进屋,那她儿媳妇的名节也算毁了,便死死抵住屋门,嘴里还骂道:“你这当兵的好不要脸,什么个东西,产房是你能进的吗?”
顾槿登时冷了脸,语气不善道:“你看清楚我是男是女,再不让开,你孙儿可真就出不来了。”
张氏一愣,这回听清楚了顾槿的声音,虽英气,却也是个女子的声音。只是还不等她仔细端详顾槿,整个人就已经被拨开,那穿着铠甲的女子就这么进了屋。
纵使在战场上见惯了鲜血,此时密闭不透风的屋内弥漫着的血腥气还是让顾槿有一瞬间的不适应。
顾槿三两步上前,探上产妇的脉,一边询问产婆具体情形。
她的装束与产房格格不入,产婆却不敢得罪,只能老实回话:“胎儿臀位,已经被我转过来了,可胎儿太大,死活出不来,眼看羊水快要干了,我实在没办法了啊······”
床上的产妇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神色憔悴,似乎把顾槿当成最后的救赎,眼巴巴看着顾槿,嘴里断断续续道:“求、救、救救我,求你······”
顾槿神色严肃,厉声说道:“闭嘴!不要再说话,也不要再高呼,节省力气。”
此时张氏也进了屋,正好听见顾槿严厉的声音,一时竟不敢上前。
脑海中搜寻着仅存的产科知识,查看完情况,顾槿想到了侧切。
只是这个事情,她没做过,可以说现在这个时代甚至都没人听过,可是顾槿明明已经能看见孩子的头了。
稍一犹豫片刻,顾槿一咬牙,还是让张氏出去找大夫要桑白皮线,而她则拿起了原本用来剪脐带的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