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冬至?”顾槿仔细思索了一番,摇摇头,“不对,冬至还有两天。”
陆庭川无奈一笑:“你果然忘了。”正想说话,顾槿却拉着他走进屋子:
“在外面傻冻着作甚?快进屋去,有炭盆。”
陆庭川顺势跟上,走到廊下,顾槿突然道:“庭川哥,你低一些。”
一想到曾经两个人说的“低头”,陆庭川止不住的嘴角上扬,眼眸中亮起星光,乖乖垂下了脑袋。
预想中的温软触感并没有袭来,顾槿轻轻为他拂去头顶上的雪花,又拿来一块布巾,为他擦去眉毛和脸颊上的冰霜。
一边擦着还一边念叨:“军中没有什么急事,庭川哥何必这么赶?雪渣子化进衣裳里,生病了可如何是好?”
陆庭川没说话,享受着顾槿的照顾,想碰碰她的脸,却又担心自己的手太过冰凉。
脚边落了一地雪粉,顾槿一把将陆庭川拉进自己的书房,又不由分说在他手里塞进一个汤婆子。
屋内的温暖与外边的冰寒形成强烈对比,昏黄的光线衬得顾槿格外温婉。陆庭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顾槿倒热水、扒炭盆,只觉得内心格外宁静。
“半个月前,我已经收到了蒋木派人送回来的火铳······”
“阿槿。”陆庭川不想跟顾槿谈论军务,出言打断:“我饿了。”
顾槿笑笑,起身想翻找干粮给他垫垫肚子,却见陆庭川径直往厨房走去。
自从顾槿搬过来,一直都是吃军中的大锅饭,偶尔才会用小厨房弄点宵夜。这大冷天的,的确该吃一口热乎的。
她端起一盏油灯,也跟了过去。
陆庭川已经点燃了灶火,又翻找出面粉来,大有亲自上手的架势,看得顾槿很是惊讶:“庭川哥还会做饭?”
陆庭川手上和面的动作不停,反问道:“吃我烤出来的野味还少了?”
开拔路上,要是路过山林,陆庭川的确会去猎一些野鸡野兔回来打打牙祭。托他的福,顾槿也能吃上。
只是烧个火堆烤野味,跟正儿八经在厨房做饭又不是一回事。顾槿正欲上前帮忙,却被陆庭川拦下了:
“你坐着歇会儿,看我给你露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