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现在已经无法在短时间内截回发下去的采选令,那还是可以打着选舞姬的旗号,把人挑出来。这之后,以‘统一培训’为名,把选出来的孩子送去有医学院的省府。”
顾槿顿了顿,铿锵有力道:“医博士都在,可以借乐坊之地,让孩子们正常读书识字,学习医术。”
谁知,她自以为周全的主意,却叫景睿帝啼笑皆非:
“顾丫头,你这是脱裤子放屁啊。”
见顾槿面露茫然,景睿帝十分‘贴心’地解释道:
“里里外外折腾这一遭,最后却让医博士频繁出入乐坊,这不是摆明了告诉那些个细作,乐坊在做其他的事情?”
闻言,顾槿也是一囧。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自己磨了这么久的事情,全白瞎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真要在皇帝面前唉声叹气,触了人家霉头,自己便可以麻溜滚出去了。
只不过,顾槿的一番话也不是全然没用。景睿帝看过她的奏章,也仔细对比过事情的利弊,更知道顾槿对送女孩入学一事的想法之坚决,堪称执念。
看她皱着一张脸,景睿帝心头好笑,也有了思量:
“虽说你这法子是放屁脱裤子,却提醒朕了,按照现在定下的流程,不也还是多此一举吗?既然已经有了选舞姬的旗号作为掩护,最后的结果都是送人入京城,便没必要再分什么真舞姬、假舞姬。”
“进京城的,全是细作苗子;剩下落选的,也没多的银子给地方上的乐坊养闲人,干脆全都打回善堂去。”
景睿帝的话,说得是干脆利落,顾槿却犹如听到了天籁。
他同意了,放弃用多批人马混淆视听,直接以最简单粗暴的法子来平衡选拔细作与孩子入学两件事情。
原本连顾槿都不敢否定的掩护计划,就这么被景睿帝拍板敲定。
皇帝就是皇帝,真有魄力。
顾槿一个激动,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陛下圣明,臣代善堂的学子们,叩谢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