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槿感动难言,只是复杂的情绪中,还掺杂了难以言说的愧然。
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静下心来,顾槿再次问到之前的问题:
“那么,我该用什么方法撬开涿鹿县令的嘴呢?”
“拳头。”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顾槿一愣,她没听错吧?
“不管骨头多硬的人,在生死面前,总要掂量掂量身上的秘密到底值不值得保守。”
陆庭川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淡然,仔细一想,其实也真是这样。
利诱或许能暂时让人软了膝盖,可拳头却能让趴下的人再也起不来。
“所以,我可以直接抓人来审问?”顾槿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可是,我没有那个权限。”
“你有。”陆庭川答应得很肯定:“他贪墨的是军费,光是这一条,你作为军中的都指挥佥事就有管辖的权利。”
“况且,你想要做的不过是完善证据,又不涉及对涿鹿县令的惩处任免。犯事的是他,你又何必瞻前顾后?有问题,那就干脆长驱直入,问个清楚明白。”
“这是冀州都司。”陆庭川露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阿槿,这是咱们的地盘。”
“你不仅可以直接动手,就算真的出了问题,还有我兜着。”
顾槿在陆庭川的话中,感受到一丝狂妄,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好像,自己真的因为考虑得太多,错过了敲打涿鹿县令的最佳时间。
早知道可以这样,顾槿在离开之前就干脆将人抓来拷问一番。一想到这个,顾槿就想捶胸顿足。
什么暗访,什么调查,什么突破口,统统都没有直接拿人来得爽快又迅速。
陆庭川说得果然没错,自己的手段,当真是绵软。
见顾槿瞬间耷拉下来的神色,陆庭川心头好笑,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
“其实要使拳头,前提还是得拿到能够侧面佐证的证据,不然,咱们也没有动手的由头。你先拿到了后勤所的口供,这就做得很好,之后再安排拳头也算师出有名了。”
顾槿此时恨不能直接飞回去,使出雷霆手段把事情给解决了,即便有陆庭川的别样安慰,还是觉得后悔。
电话可真是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