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沉稳端方的方公子,第一次露出了急躁的情绪,语气中全是震惊。
没想到顾槿一点儿也不着急,反而还笑道:
“此时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怎么会跟找死扯到一块儿去?还是说方大人觉得,百姓们回到村里,会将此事上报给京城?”
“一户两户自然能盖得下去,可顾将军,您所行之事······”
不等方晏知说完,顾槿摆摆手:“如果有一天事情真的败露了,你也是受我胁迫,怕甚?在这件事情上,陛下知道我的德行,你顶多算一个从犯。”
其实顾槿想过威胁方晏知一番,说成是“事情要是败露,说明你这边出了岔子,我就算死也得拉你一把”。
可转念一想,方晏知此人,不是轻易受人胁迫的性子。若是把他逼狠了,弄巧成拙反而不美,还不如双方好好合作。
可方晏知想的根本不是什么主犯从犯的问题,他只是单纯想劝顾槿不要作死。
此时见顾槿一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样子,方晏知沉默片刻,艰难问道:
“为何?”
为何?顾槿挑眉一笑:“自然是顺应天道。”
这个说法显然无法让方晏知理解,他拧眉说道:
“何为天道?繁衍生息才是天道。大晟本就人口稀薄,急需发展。可就拿涿鹿一县来说,若将所有适婚女子的年龄都改掉,这三年,整个涿鹿至少会减少上万的人口增长······”
果然,在这些人心里,政绩和人口才是最重要的。
顾槿冷笑一声,转而问了句:“我记得,方大人是有姐妹的吧?”
方晏知点头,顾槿又道:“你自己算算,你的母亲是什么时候才养育孩儿。周礼有云,‘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是为不失时’,可你看看,那法条让女孩们什么时候出嫁?”
“你自己想想,若前一年还跟在你屁股后面追着叫哥哥的幼妹,第二年就得嫁人生子,你不心痛吗?”
“我是医者,我只知道,果树只有长成了才能结果。你们这些一心为朝廷打算的大人,既然知道催促民间婚配生子,怎么就没办法催促幼苗结果?”
不知道是顾槿所说的哪一句话打动了方晏知,他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