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与巡抚的交谈让顾槿明白,有的时候对方只是想得到一句确切的保证罢了。那现在顾槿主动将这个保证提了出来,巡抚该是没话说了吧?
只是没想到,这件事情显然不是先前那样的情况。
巡抚沉吟片刻,还是劝道:“顾将军多虑了,不是责任不责任的问题,实在是······”
话说了一半,他还顿了顿,接了不伦不类的一句:“女子做些纺织缝补的活计,出嫁之后在家相夫教子才更合适吧?”
女子的价值就只是如此吗?顾槿告诫自己现在不是军中的议事大厅,不可拿出军中的坏习惯,这才强忍住了捶桌子的冲动。
她冷笑一声反问道:
“即便如此,现在善堂不也没有能力教习女孩们纺织的技术吗?她们待在善堂,除了不会饿死,别的不也还是一概不知?”
“目不识丁,没有手艺,女孩们长大之后能干嘛?被你们找个官媒婚配,然后一辈子为家中操劳?”
相夫教子,难道不是女子该有的归宿吗?不是人人都能成为顾槿。
不过看顾槿神色不佳,杨知府垂了眼眸不敢多话,客堂中又安静下来。
顾槿眉心越拧越紧,跟这两个文官说话真的是费劲又憋屈。就在她爆发的边缘,巡抚轻咳一声,开口道:
“顾将军有所不知,再过两个月,各地需要采选面容姣好、体态俱佳的女孩,送往乐坊学习 歌舞······”
似乎是知道这不是顾槿乐意听到的话题,这句话他说得很是气虚。
可即便如此,顾槿还是听清楚了。这下子,再好的涵养也压制不住顾将军的脾气,她重重锤了身旁的小桌,发出一声巨响。
力道带得桌上的茶杯一跳,随即倾倒,“骨碌碌”滚了两圈,最后“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接连的声响惊得杨知府下意识纵了两纵,抬眸向顾槿望去,却见她面如冰霜,眼中带着凶光,先向前温润和煦的顾将军简直判若两人。
相较之下,巡抚便没有那么大的反应,反而还好言相劝:
“顾将军消消气。”
瞬息功夫,顾槿平复了内心的暴躁,缓缓问道:
“这是,陛下的旨意,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