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顾槿快速洗净了手,拿起消过毒的针线,熟练穿针,麻利地为伤者缝合伤口。
兴晨郡主眼睁睁看着顾槿一针一针地扎向伤口,打结;再扎,再打结,动作之熟练,就像手下不是人的伤口,而是一块普普通通的布。
这一瞬间,兴晨郡主只感觉自己的皮肉也开始发疼。顾槿每下一针,她都会不自觉地颤抖一下。
顾槿打完最后一个结,回身对着兴晨郡主一笑,慢悠悠地说道:
“郡主你知道吗,这样的缝合,你一直看不上的姜太医也会,还有你衣裙上漂亮的绣样。”
她一边说着,手上动作不停,又重新净手,重新取了针线,为下一个伤员缝合。
“郡主你看,你身上穿的衣服也是这样做成的。下针,拉线,打结······一针针、一线线,然后你的衣服就成了······”
兴晨郡主看着顾槿的动作,耳边传来她意味深长的暗示,一时间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衣服,伤口,绣花,缝合,还有鲜血······
这些事物不停在兴晨郡主脑海中打转,惊得她一个激灵,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眼泪已经浸湿了衣襟。
许是觉得她这模样太过狼狈,堂堂郡主被这样对待也着实不妥,侍卫队长小心翼翼开口求情:
“顾将军大人有大量,求求你,放了郡主吧。”
兴晨郡主一听有人给他求情,瞬间来了劲,不断“呜呜”,脑袋点个不停。
顾槿冷冷扫了侍卫队长一眼,也知道这人是职责所在。要是他们没有任何人为兴晨郡主求情或争取,等自己离开后一定会被收拾。
不过,顾槿却没有说放人,反而回身掐住兴晨郡主的下颌,冷声问道:
“在你欺负太医、绣娘、奴仆的时候,郡主有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落在一个臭大夫手上?”
欺负太医?匆匆而来的陆庭川听见这话,察觉出一丝不对,眼中暗芒微闪。
正欲进屋,身后又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看,是姜若渝,正跌跌撞撞朝这边跑来。
所以顾槿口中所提及的太医,就是这个姜太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