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陆庭川养气功夫还不错,要不是顾槿刚刚好转过身来看见他们,在姜若渝说出那句话之后,一定会挨上一记重拳。
一个在陆庭川看来毫不相干的人,竟然求他包容属于他陆庭川的未婚妻?这是什么逻辑?
要么就是这个姜若渝的脑子被开水烫过,要么,就是他别有用心。
可是今日之乱局,明摆着跟这个该死的太医有关系。
即便陆庭川在心里劝了自己无数遍,告诉自己应该听听顾槿的说法,可还是止不住的恼火。
“陆将军,府中下仆已经查问过一遍。”
兵马司的人前来回禀,将陆庭川的思绪拉回。他也知道,不管再怎么说,都得把今日的事情料理清楚。
如果他不插手,谁知道兵马司和京兆府尹会不会为了不得罪亲王府,而把罪责全部推到顾槿身上去?
陆庭川站起身来,回头看了看正在喝药的兴晨郡主。这丫头状态太差,这半天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一看就没法客观还原顾槿与她的纠纷。
无奈,陆庭川只能先去审问那几个受伤的侍卫,他们才是乱子的亲历者。
就在陆庭川为顾槿收拾烂摊子的时候,顾槿正在府中闷头写请罪的折子。
先不论今日到底是谁先动的手,顾槿在亲王府打伤王府侍卫,这是事实。在事情尚未定论之时,还是应该先把态度拿出来,认下一个不轻不重的错。
这样以退为进,就算最后景睿帝要降罪,好歹也会考虑一下顾槿的认错态度。
每次提交给景睿帝的奏疏,顾槿都有先打草稿再修改润色的习惯,通常要磨很久。
直到屋中该亮灯了,她才惊觉天色已晚。空空如也的胃囊开始造反。天大地大,干饭最大,顾槿可不会因为今日跟别人起了冲突就吃不下饭。
她收拾好笔墨,预备上夜市寻点吃的东西。只是刚一打开府门,就看见姜若渝正在门前来回踱步。
他身上的太医官袍还没有换下,估计是从慎亲王府出来后直接过来的,就是不知道等了多久。
听见大门打开的“吱呀”声,姜若渝身形一僵,脸上焦急的表情却没有变。只是他一看见顾槿,本来已经想好的一箩筐话却突然不知该怎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