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下旨调兵援助边关,眼看是靠不住。
就只能靠自己去借兵。
顾重阳不是没去借,可根本借不到。
周边附近的州府都不是边关,地方驻军还不足一万,根本无兵可借调,就算借来了,这种羊屎蛋子表面光的驻军,也根本没见过血,完全指望不上他们去打仗。
大宁镇南候手上倒是有一支骁勇善战的大军,足足有十五万之巨,可镇南侯远在六千里之外,远水不解近渴。
稍微近点的镇东候手上也有五万大军,但他只肯答应屯兵于胶州城,帮忙阻止尉迟勇借道,其余的免谈。
毕竟,皇上没下旨,镇东侯也真不敢私自调兵援顾,要是搞个不好,被人参个起兵造反,那真是九族皆诛的大罪。
这么一来,没有足够的兵力,顾重阳不敢冒险出击,只能困守。
他那笔直的背脊佝偻成弓形,脸上更是呈现着死灰之色。
这般了无生气的外祖父,是夏明昭从没见过的,她很心疼,想呀想,突然想出一个歪点子:
“大将军,我有个想法,或许能把尉迟勇的火力吸引到西原城。”
“讲!”
“太子冠冕服饰可还尚在?”
“你是想?”
顾重阳摇摇头,涩声道:
“不妥,太子身形比你高壮,容貌也多有不同,尉迟勇见过你,也见过太子。”
“大将军,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何不姑且让我一试?”
“那……成!”
……
太子殒命。
心惊胆颤的驿差怀揣八百里加急密报赶到皇城,汗湿衣背,战战兢兢。
宁康帝没怎么为难他,高冷得很。
倒是京中一干大小官员鸡飞狗跳地找上他,问东问西问个不停。
他嘴巴皮子都说干了,同样的说辞重复了一百遍又一百遍,好不容易才脱身。
刚刚走出帝都城门,他就看到另一个同僚急匆匆地策马而来,同样的风尘仆仆,同样的心惊胆颤。
他心里咯噔一声,不由自主的看向天空中的狼烟,那么笔直,那么黑。
“赵哥,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