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昭又踹了他一脚,怒道:
“你看覃先生做什?这西北关,到底他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你是信他还是信我?”
“呃!”
朱大猛词穷了,他性格耿直,没有太多弯弯绕绕,自然公主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而周力则完全不信,他没做声,但眼神中满满的怀疑,几乎溢出眼眶。
夏明昭拎起一坛酒抛给他,轻声说:
“周力,这门婚事我很满意。你不用多想,好生顾好自己就成,才不枉我提携你这一场。哼,快三十的人了,不成亲也不生娃,像什么样?”
“……”
周力也词穷了,大龄单身汪,最怕就是被催婚,他无奈败退。
夏明昭与两个铁杆手下互动并没有遮掩,声音却不大,她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以至于远些的将士并不清楚,这段谈话。
而杨極就坐在周力的左手边,看着真真的,也听得真真的,他什么话都没说,一口闷干碗中酒。
殿下的笑容很美,酒很烈,刺激得他泪流满面。
这个浴血杀敌时被大刀砍在身上也不哼一声的汉子,此时此刻却捂着嘴哭得像个泪人儿。
他认为,长公主殿下阻止周力他们去刺杀楼驸马,不是因为无法违抗皇命,也不是软弱无能的妥协,更不是因为像她嘴上说的满意婚事。
她只是舍不得这来之不易的和平,舍不得让将士们为了她断了前程、丢了命。
长公主殿下放下战马和大刀,放下十几年经营的西北关,放下她舍生忘死拼来的一切荣耀,尊从皇命下嫁纨绔驸马。
就是因为不愿意让大宁再燃战火。
这样的长公主殿下,他打心眼里尊重、敬佩、心疼。
这碗酒,干了!
殿下,今夜我杨極不醉不休!
……
三道圣旨,掀起西北关轩然大波。
当西北众武将们心寒不满,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时,远在帝都城的准驸马楼轶也在珍味阁发起了酒疯。
这位准驸马爬上珍味阁的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