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轶没有过多解释,而是退开两步,认真地问:
“表哥在帝都一年有余,应该能看清此许局势吧!大长公主的处境危险,除了楼某,又有何人能让今上放心?大长公主掌控西北十年,依她的主见和智慧,你又如何以为她会看不清局势,如何以为她不愿嫁给楼某?”
“她聪慧机智,明察秋毫,肯定知道帝都局势危险。她坚定果敢,若是不想嫁,绝对不会任由旁人摆布,她……”
顾长川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
紧接着,他被自己的回答惊得一窒一愣,莘县在浓雾区的思维突然一亮。
对呀!
自己能想到会担心的事,公主表妹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可是西北的无冕之王啊!
而且,她在祖母手下尤斗智斗勇多年,不遵繁文缛节,不肯盲婚哑嫁。
如果她不愿意嫁给这位准驸马,又怎么会任凭皇上摆布?
一直以来,他只顾着担心表妹的处境危险,却忘了这位公主表妹从来就不是省油的灯,刀光剑影的战场她都能任意纵横,帝都于她,应该可能也许也只是第二个西北吧!
不得不说,顾长川对于自家表妹,滤镜实在是开得大。
性格也实在单纯,一两句话就改变了他的想法。
见状,楼轶笑了。
楼二郎真诚实意笑的时候,肉鼓鼓的脸上会呈现出深深的酒窝,特别可爱。
只可惜,能看到这一对酒窝的人并不多,他亲手去解顾长川的绳子,垂眸轻声说:
“请表哥不必对楼某有敌意,说起来,楼某年幼时与公主殿下是旧时玩伴,她……皇后娘娘还曾与家母私下议亲,并安排楼某在关雎园和公主相见,只可惜皇后娘娘走得太突然。尤记得当年宫中桂花树下一别,一晃二十年过去,楼某一直未娶……”
说着说着,楼轶子的语气变得惆怅万分,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轻不可闻。
顾长川听得又是一愣,全然不觉自己已经恢复自由身,这位单纯的文艺男青年,在楼轶伤感的诉说中,自发脑补出一段青梅竹马天各一方,苦苦等候思君成肥的浪漫爱情故事。
他想起祖母翻到皇后姑妈的旧信时的遗憾叹气,又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