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不但脑子好使,最重要的是,他还有着极其敏锐的政治触角,看法老道,分析有理有据。
不错,看来又多了一个好军师!
夏明昭敛下眸光,将惊讶收回心里,不动声色。
与之内敛的惊讶相比,顾长川则是大大方方地惊讶,完全不掩饰,眼睛放光地盯着楼轶看。
之前,他觉得自己在礼部学会了很多为官之道,到了地方上任,肯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振兴江阴洲,争取向夏明昭看齐,把江阴打造成第二个西北。
可现在,听楼轶这般细致透彻、方方面面俱到的一席话,他是真佩服得五体投地。
楼轶所言的,都是他不知道也没考虑过的事情,越品越有道理。
反观自己,读了二十多年书,空有一肚子墨水,却始终如同雾中花、水中月,从没有落在实处。
思至此,顾长川有些挫败,但很快就振奋起来,越发认真盯着楼轶看,并细细咀嚼楼轶的话,准备一字不漏背下来。
楼轶被他盯得头皮发麻,这才豁然惊醒,自己一时技痒,把马甲扒得个干干净净。
他有些不自在,匆匆起身道:
“哦~大舅兄,你且在此等等,我这就去找堪舆,拿几册道玄孤本来,晚了怕他心疼,舍不得给。也就今天……嘿嘿,他肯定不会舍不得,走了。”
说着,楼轶擦了一把汗,急急忙忙走了。
……
傍晚时分,顾长川拒绝了留下来吃饭的邀请,捧着孤本和古画离开。
他走时,简直是一步一回头,时不时看向楼轶,就好像离巢的小鸟,眷恋着母鸟一样。
夏明昭都看不下去了,推了一把楼轶,催道:
“你去送送表哥!”
“哦,好!”
真是麻烦!
肚子里的存货都掏出来了,口水也说干了,还想咋样?
楼轶看着桌子上香喷喷的饭菜,心不甘情不愿地送顾长川出门,和之前的口若悬河不同,他这次只说了一句话:
“世事风云骤变,此去,且行且看!”
“且行且看?好,我明白了!”
顾长川深深地看了一眼楼轶,重重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