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轶掏出帕子,小心翼翼地给夏明昭擦药膏,他只轻轻在她膝盖上一碰,还没用力,就清晰地感受到指腹下的肌肉颤抖。
想必很痛!
虽然夏明昭没吭声,可楼轶的心却克制不住地抖了起来,他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眼睛很酸很酸。
大长公主这么一个英姿飒爽的武将,每天都晨练午练,风雨无阻,如果以后站不起来,那该有多悲惨?
想到夏明昭得知可以去神武军当教头的那天,那么开心,那么兴奋,现在却……
楼轶心里更疼了,像针扎一样,他忍了又忍,强忍着怒火,安慰夏明昭又像在安慰自己:
“我认识一个医术很高的老头,他一定有办法医好殿下,让殿下很快就能站起来,绝不会留下病根!”
“嗯!我相信汤圆!不过,就算医不好也没事,我不怕疼!”
夏明昭反过来安慰楼轶:
“你别担心!应该没有母亲说的那么严重,我感觉应该是旧疾发作的原因,养一段时间就会好!”
“殿下不用骗我,血肉之躯哪有不疼的道理?这笔账我们暂时记下,总有一天能讨回来,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楼轶攥紧拳头,转移话题问:
“殿下腿上有旧疾,此事未曾听殿下说起过?”
“没什么好说的!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年安远城沦陷,我奉命护送祖母一干女眷撤离,遭到神秘黑衣人的伏击,保护不力,舅母表嫂皆遇害身亡。当时,大舅殉城,小舅伤重不治,二表哥为太子挡刀而死,我却连他们的家眷都没有保住,深感愧疚,大败西胡后,我于坟前跪灵请罪一个月,恰巧,那会下了一场大雪……”
“殿下,你在雪地里跪了一个月?”
楼轶生气了,板起脸。
他从没有见过,像夏明昭这样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
夏明昭平静地笑了笑,伸手在他脸上捏了捏:
“没事!我经常在雪地里待着,西北苦寒,一年几近有五个月都在下雪,行兵打仗难免有卧雪埋伏的时候,我都习惯了!也就那一次待的时间太长了,才落下病儿。不过,那点旧疾早就治好了,我的身体我知道,不会有事的。府上还有客,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