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在秋风中无助飘零,打着旋儿离开了大树母亲,天空飘起了毛毛秋雨,打在脸上凉丝丝的。
富海赶紧找出油纸伞,替夏明诚挡风遮雨。
然而,夏明诚把手一抬,示意对方退下。
他大步走着,迎着风迎着雨。
冷风凉雨扑面,他心里头的郁闷和燥气都被浇灭吹散。
其实,岭南的败绩在他意料之中,并不能打击到他,毕竟,岭南天高皇帝远,胜与败都暂时威胁不到帝都城,也威胁不到他。
真正令他着急上火的是河上州,是突然冒出来的神秘敌人。
一则,河上州是西北的门户,相当于咽喉的存在,不容有失。
二来,从河上州到帝都这一路,几乎全是阔野平原地带,一旦敌军发起骑兵冲锋,大宁完全无法组织有效的防御,帝都城就仿佛像个脱了衣裳的美女,袒胸露乳呈现在对方面前,任人蹂躏宰割。
三则,人总是对未知充满畏惧。
南越突然增兵到三十万,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完全想不明白这多出来的兵力,是何方神圣。
现在,河上洲的黑石山脉又冒出敌人,试想一下,这次敌人出现在河上州,下次是不是该就出现在帝郊了?
还有,国库里的钱还能支撑两线开战吗?
夏明诚一边走,一边想,头一次心里产生了浓浓的后悔。
战火初起时,朝臣们便提议由大长公主领兵。
他拒绝了!
霍忠战败后,朝臣们再次提议由大长公主领兵,他又拒绝了!
为此,御史大夫陈启死谏,在御书房门口跪了三天三夜,人都跪晕了过去。
夏明诚铁了心不同意。
当时,他只看到夏明昭对皇位的威胁,却没能预见,如果大宁的江山都没有了,自己执着皇位又有何意义?
难道争着抢着当亡国之君吗?
就算不到亡国那么严重,也足以称得上想伤筋动骨了。
现在这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