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战事一败再败,袁良没时间也没脸面递奏折给皇帝,要求承父亲之爵位,成为新一任镇南侯。
夏明诚更没有主动下旨册封。
他便顶着镇南副将军的身份在军中行走。
或许也正因为皇帝的忽视,齐济和哈齐查才会踩高捧低联手打压他,把他打发去当了军需官。
袁良差一点副将的职位都没保住。
俗话说老子英雄儿好汉,大理城本应该是他的地盘,结果混到如今这份田地,实在不可谓不悲伤。
可职位和地位于他而言,还不是最悲伤的。
最悲伤的是,他害怕保不住袁氏经营了数百年的基业,就是死,也无颜面对九泉下的父亲。
故而霍忠苦笑,他比霍忠更心里苦,拎起手中的解忧之杜康,猛灌了一口,递向前:
“霍将军可要来一点?”
“也好!”
如果是以前,世家贵族出身的霍忠,绝不会与人共饮一坛酒,但现在,他毫不犹豫接过,咕噜咕噜连喝了三口。
岭南盛产水果和糯米,也习惯于用水果和糯米酿酒,喝起来有一股淡淡的甜味,酒劲略淡。
但显然,这坛酒不是本地酒。
入口辛辣,呛得霍忠眼角溢出了生理泪水,他粗狂地抡起袖子抹了一把脸: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这酒够劲!”
“霍将军省着点喝,如今军中,酒可是个稀罕货!”
袁良抢回他的酒坛子,抱在怀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不知道的,还以为酒坛子是什么珍惜宝物古董。
其实不难理解,袁良作为镇南侯世子,什么好酒没见过,又怎么会表现的如此失态?
他不是喝醉了,也不是珍惜酒,而是他面临着看不到胜利的困局,前路无望,后退则死,整个人被逼得已经无处宣泄负面情绪。
更不敢宣泄负面情绪。
他愤怒不甘、挣扎绝望,他如同困兽,心神随着一次次失败逐渐崩溃,可作为军中唯二的首领,他不能把自己的负面情绪表露在外表,影响本就已经士气全无的士兵们。
故而,他失态了。
当然,他也只在霍忠面前失态,因为霍忠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