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耳朵受了擦伤,没想到却没躲开天子的茶盏,当场被开瓢。
伴君如伴虎啊!
然而,他都被开瓢了,都没换来夏明城的怜悯之心,夏明诚还在发火:
“在路上,在哪个路上?在黄泉路上等着朕吗?不多时?不多时是几时?需要他们来的时候不来,等到朕凉凉了,请他们来吃席吗?”
其实,夏明诚心里头很清楚。
没有援军勤王,根本怪不得万昌达。
西北路途遥远,就算是暗卫日夜不停,不眠不休地去送信,来回少说也要天,等哈齐尔顿的西北军到达帝都,黄花菜都凉了。
而镇东侯偏居一偶当土皇帝已经近百年了,早就是听令不听宣的存在。
他生气的是,远的地方没有援军,近处如辽南、陇左陇右等地的府军,也一个都没有踪影,这……
我这个皇帝做得这么不得人心吗?
夏明诚悲从心起,他抚摸着屁股底下这张自己渴望了半辈子,却只仅仅坐了五年的龙椅;望着这个自己梦寐以求了半辈子的金銮殿,看着底下一个个以脸贴地、看不见表情的百官们,心里的悲哀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不傻,他知道这些文武百官靠不住。
他知道自己大权在握的时候,这些文武百官会一个个外表谦恭、毕恭毕敬,自己放个屁都是香的。一旦自己位置不稳,这些文武百官就会瞬间改变嘴脸,甚至把他卖了以博从龙之功。
就像他当初决定把先太子拉下马时一样,也是跪在底下的这群人,舍弃旧主子,簇拥着他这个新主子,荣华又富贵。
日升月落,江山依旧在,世家源远流长,皇帝一代一代更换。
世事如此!
只是好不甘心啊!
夏明诚一掌拍在龙椅上,犹不解气,抬起一脚,将宝座边的镂空花瓶踢得粉碎:
“姜华城!”
“老臣在。”
夏明昭来的太快了。
姜华城还没想好应对之策,脑子里乱糟糟的,听到夏明诚点他的名,赶紧应声:
“请陛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