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仿佛失了魂般在原地站了很久,才转身去了椅子里坐下。她垂下头,片刻后又突然抬起,唇角都是讽刺的笑。上一世奉若珍宝,为之低三下四都求不来的东西,如今,竟如此简单就送到了她的眼前。所以那幅画也并不是那么珍贵,只是他觉得她不配拥有罢了。当初与他有关的一切,就是书房的一支笔,她都没有求到,什么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都是撒谎。“你如今倒是慷慨。”她冷笑了一声,掩藏住眼中水雾,不是为他,而是为自己曾卑微如尘的一生。——萧渊回府后就进了书房,也没有处理公文,就只是发呆。总时不时会有什么画面从他脑中快速闪过,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可不论如何都始终抓不住头绪。“殿下。”庆丰大步走了进来。“说。”“沈府来了人,将…送去的东西退了回来。”萧渊不起波澜的眸子掀了掀,看着庆丰。庆丰讪讪垂下了头,“管家一共送了两箱,沈大姑娘收了那箱银子,把字画退回来了,还说,说……”“说什么?”萧渊淡声问。“说…”庆丰闭上眼睛垂下头,“说主子的字画在她那一文不值,别拿破烂打发她。”气氛压抑凝滞的可怕,冷的庆丰后背窜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哼。”萧渊倏地扯唇冷笑了下,“收进库房吧。”“是。”庆丰双腿都发软了,快速离开了这个冰窖。萧渊垂眸看着书案上未曾收尾的画作,良久没有动作。烂吗?他的画作,可价值千金,那个女人,当真是不识好歹。有机会,他倒是要看看她画技有多么出神入化,栩栩如生。萧渊指节扣着桌案,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张艳丽小脸看他时露出的厌恶。他好像从不曾得罪过她,恶意不知从何而来。“主子,郊外传来消息,流民昨日死了一百余人。”萧渊收回思绪,起身出了书房,无关紧要之人,什么时候也让他如此费神了。既是没有头绪,许就是错觉。——次日一早,沈安安收拾妥当,刚准备出门,沈夫人来了。“安安,这两日累不累?”“还好。”沈安安扶着沈夫人坐下,亲自给她倒了杯茶。这个时候寻她,定是有事要说。“后日永宁侯府有个赏菊宴,你刚回京,正好趁这个机会正式在各家闺秀面前露露脸,熟悉熟悉。”“可施粥才第三日,后日怕是没有时间。”沈安安蹙着眉。所谓宴会,不过是各家闺秀吹嘘拉拢权势的场合,有什么好参加的。她性子被祖母惯的娇纵,受不得委屈,又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