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促的攥了攥袖口。沈安安睨了丫鬟一眼,才转头看向他,“张公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哦,我是来寻沈大公子的。”他脸上浮上肃然。“如今外面流民四窜,虽对京城秩序产生了影响,到底都是为了生存,迫于无奈。”“可这两日却有不少官差突然开始无故拿人,不拿流民的命当回事,故意伤害,不配合者甚至活活打死,草菅了不少人命,在下同同窗实在看不下去,遂商议,想要联名上奏皇上,惩治腐败,安顿流民,沈大公子主管此事,所以在下来是想递联名书的。”沈安安垂眸看了眼他手中宣纸,眉头微微蹙了蹙。流民一事,她曾听过一两耳朵,就连她一个后宅女子都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张业扬怎么敢淌这浑水的?还是说他当真忠正到命都不要的地步?“张公子可知,有句话叫官官相护,你这封联名书,会得罪多少达官显贵,寒窗苦读数载才考中的功名,公子就不怕付之东流吗?”“想过。”张业扬目光灼灼坚定,“可若是如此不公,要我等视若无睹,那这功名,又要来何用,在下深知我等寒门人低势微,可三年一次科举,不就是为朝廷注入新流,若都去趋炎附势,那科举,不就成了给那些位高权重者选走狗吗。”“……”沈安安突然想到一句话,君立明堂中,不沾雪与风。可清是臣,浊亦是臣,没有强大的家族与势力,好人又哪是那么好当的。可对上张业扬清澈果决的双眼,她又觉得自己的劝告比起他大勇无畏的牺牲,又委实有些小人。最后只说了句,“便是清官也要讲究方式方法,结合时势,分清主次。”若是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那不是勇敢,是以卵击石,白白送命的傻子。“多谢沈姑娘好意。”沈安安第一次见有人可以拧成这样,又觉得自己的私心在如此君子面前,那么的阴暗。“墨香,带张公子去大哥院子。”“是。”墨香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张业扬对沈安安拱了拱手,就走了,却又在几步后顿住了脚步回头。沈安安愣了愣,微微牵了牵唇角,张业扬脸霎时红透,脚下都有了几分踉跄。若此次能保住性命,成功留在京城,他一定要告诉沈姑娘他的心意,就算是痴心妄想,也好过无疾而终。回了海棠园,沈安安给沈老夫人写了封信,絮絮叨叨,洋洋洒洒了三四页。墨香将墨迹吹干装入信封中,边说,“老夫人就烦姑娘唠叨,若是瞧见了这长篇大论,指定会嗤之以鼻,偷骂姑娘不可。”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