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的就是这一招。萧渊缓缓抬眸,视线落在了那壶酒上,又似在看别的,墨眸中明明灭灭,晦暗不明。他五指几次收拢,骨节泛着青白,才强压着胸腔中挤压喧嚣的燥火,保留一丝清明。他抬眸,声音冷的结冰,“让你派去江南查探的人最快多久能回来?”“最快也要十日上下。”凌辰逸眉梢拧着,“你问这做什么?就算他老家有什么问题,等人递消息回来也已经晚了。”萧渊不语,起身走向窗棂前,推开窗子,看着街里人流攒动的百姓。微风徐徐,他站了好一会儿,才吹散了心中上涌的妒火和压抑不住的阴暗想法。“萧渊。”“不插手。”萧渊负手而立,逆着光,声音平静又冷淡。凌辰逸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都这个时候了,这人还要嘴硬吗?“萧渊,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儿,你就不怕以后后悔吗?”萧渊唇侧掀起一抹轻嘲,回头看向凌辰逸,“我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她想他留,那就留下好了。”他嗤笑一声。人品高洁,君子端方,不同流俗,志士仁人,是吗?……她还真是天真,那他就让她好好看看,那书生究竟是什么货色。这世上,从没有完人,只有善于藏匿黑暗的聪明人,寒门崛起的聪明人,又哪来那么多情爱。他垂头不紧不缓的转动着玉扳指,唇瓣浮着冷笑。凌辰逸站在他身后,后背窜起丝丝凉意。这般阴沉晦暗的萧渊,仿佛将一切都掌控在手中,让人控制不住的生出畏惧。——沈文从酒楼醒来时,太阳已经隐没了一半,只余淡淡余晖映照出黄色昏光,照亮着天空。凌辰逸和萧渊已经离开了。他急急忙忙收拾一番回了府。沈安安已经收到了张业扬推迟赴任的消息,一半欢喜一半愁。她怕爹娘会动让张业扬留任京城的念头。“墨香,梳妆更衣,我们去娘院子里坐坐。”两刻钟后,沈安安出现在沈夫人院门口,刚步入院中,就听见了沈夫人生气的指责声和沈文低低的解释声。“我头发都要愁白了,你怎还有功夫在外面喝酒?”沈文揉着依旧有些晕的额角,讪讪解释,“凌世子盛情难却,我也不知那酒竟是御赐之物,那么烈,几杯就给醉倒了。”沈夫人依旧生着闷气,也不说话了。沈文将妻子半搂在怀里,轻声安慰。沈安安在外面站了片刻,才使了个小丫鬟进去传信。沈夫人立即从沈文怀中退了出来。沈安安进来时,沈文站起身正准备离开。“爹。”沈文点头应了一声,想对女儿说些什么,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