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男人的眉眼。
他脸上也有不少擦伤,虽然不严重,但看着也挺狼狈的。
季呦呦犹豫了一下,伸手想要去碰,但不知道是不是男人在睡梦中依旧敏锐,她还没碰到呢,男人就准确抓住了她的手腕,放在胸口。
季呦呦有些愕然。
掌心下,男人的心脏有力且稳定地跳动着,平白……带给人一种安全感。
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眸光逐渐被昏暗的灯光感染,温柔下来。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三个人,好像时光都流淌得更加缓慢。
*
季呦呦在病房里守了一夜。
她并不无聊,准确地说,还称得上是有些兵荒马乱。
到半夜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陆桑城突然发起热来,男人的脸颊烧得通红,还总是想要去挠后背的伤口。
为了不打扰到两个孩子睡觉,她把熟睡的双胞胎抱去了里面张病房里,然后出去找了护士。
护士小姐让她用冰凉的井水给他擦身体降温,给他喂了药之后,又帮他换了药。
换药的时候,陆桑城被疼醒过一次,还没等动弹,季呦呦就用力握住了他的手,说话的时候声音却很轻:“你别动,在换药。”
“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陆桑城怔怔地看着她。
她自己没有发现,那双杏眼里带着浓浓的雾气,好像心都要碎掉了,说话的时候声音也潮得仿佛能滴下水来。
她在心疼他。
陆桑城从很小的时候就是一个人,独自摸爬滚打惯了,也从来不把身上这些伤放在心上。
可是突然,他发现竟然也是有人心疼他的。
他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好像整个人被泡在了温水里,就是换药的时候伤口处传来的疼痛,都蒙上了一层柔软轻柔的纱。
他抿着唇,黝黑的眼眸里缓慢浮现出柔软的笑意。
陆桑城并没有清醒多久,换好药后他就又一次沉沉地睡过去。
他的温度没有完全降下来,季呦呦害怕他反复发烧,也不怎么敢睡。
好在快要天亮的时候,他的体温终于比较稳定,季呦呦也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