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慌乱不知看向何处,她又瞥到了旁边放着的一碟小凉菜,有土豆丝豆皮龙须菜贡菜木耳等等都切成了丝,还淋了辣椒油香油酱汁等。
看样子没放葱花和蒜末,却特意放了他不喜欢她喜欢的辣椒油。
时嫣不是意识不到,为什么不让她跟外界联系,最后见到父母,他们又是那般遇到了棘手的问题。
那么问题来了,那位海外老舅和乜先到底是谁的人?不谈乜先有这样的动机,老舅一看就是母亲信赖已久的人,却叛变了,是谁让他叛变的?
棘手的事情又是谁弄出来的?
说恨她说一辈子都不放过她的迟野有动机,更何况迟野在订婚宴上的那一段话她毕生难忘。
邱轻衣,以前便是竞争者,敌人关系,时嫣也不能说是她,甚至已经把她排除。
那么多身份,那么厉害的家世,迟野已经跟自己没关系了,所以邱轻衣犯不着这么做。
而季琛又跟以前印象中的狗狗不一样……他又在阻拦什么,堤防她发现什么呢?
眼前重新笼罩上了一层薄雾,她有些气喘,胸口如压着一块难以摘除的巨石,像是要把她砸死了。
心底更是有个声音在说,你看,你再次选错了人,你看,你就是恶毒配角,你看,你是终生被“不得”二字烙印的书面人物,一生不得善终,一生都体验不了真实世界。
时嫣力道之大,捏住装有凉菜的小碗好似要将它硬生生捏碎,她把碗全都放到托盘上,而后吐出一口浊气,扬起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走出了厨房。
来到客厅,在空空如也只余她一人的大平层里无声地吃着早餐。
时间一久,她觉得自己不是迎客松,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一条不得不有了主人的狗,每天等着主人回家,等着夜晚那片刻温存,大部分时间都被主人关在家里,大部分时间都在等候。
候鸟尚且还有翅膀可飞翔,而它天生没有翅膀,开始只能等候,对主人不得不忠诚,后来是不得不习惯了等候,习惯了对主人忠诚。
驯狗是怎么驯服的,大抵就是如此,大抵就像她从前那样对待他的每一天。
他们都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同一片天空,但放大是同一片天空,放小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