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漪兰蹲在墙角,安安静静地盯着窗口,外面的阳光正好,暖煦却不灼人。
她在想那个晚上,雁鸣港的风很大,月亮灰暗,礁石很硬,划破血肉的感觉很疼,耳朵里都是海水涌流的声音,还有不住的嗡鸣,吵得头疼。
相比起来,好像被骂上一两句,都显得轻松了许多。
她盯着窗外的风景,打开了窗户,午后的风很温柔,她有种从窒息的茧里破开一个口子的轻松感。
那个好心的姐姐被支走,没有人能救她,她要自救。
没什么好怕的。
她拿起裙摆勾住窗框上的金属锁扣,随即用力一扯,裙摆很快被她撕扯成布条。这里是二楼,她用布条做个绳结把自己放下去,还算轻松。
放下布条做的绳索,她小心翼翼地往楼下爬,每下一寸心脏都跳得格外快,但不知为何,她并没有害怕。
下到一定高度就能直接往下跳,虽然还是会受伤,不过伤不重。
随着她一点一点,挪动到一层小窗窗框上沿的位置,绳索出乎意料地断开了。
掉下去的瞬间,江漪兰的脑子一片空白,但很快能感觉有什么托住了她,随后她落到了一个人怀里。
“没事吧?江漪兰。”
“谢谢,我没事。”
男生把她放了下来,转头去捡自己的手提箱。
“你认识我?”她疑惑。
说实话,对眼前的人只有一点点的印象,大概就是,脸还挺好看的。
“之前跟家里人参加过江老的寿宴,不过坐的不是很近。”单辙回复着。
“这样,还是谢谢你救了我。”江漪兰礼貌地道谢。
“没什么,不过还是建议去换件衣服。”单辙指了指旁边的副楼,“那边应该有更衣室,而且没什么人。”
江漪兰这才想起来自己把裙子扯了个乱七八糟,原本的过膝裙被她撕成了超短裙。
“嗯,谢谢。”
江漪兰稍微把被她扯得像个乞丐的破裙子往下拉了拉,随后往副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