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月洞门内的行酒令已经彻底搞砸了,搞砸的那个人跪在一群负责府学考试的人面前。
脊背挺直,即便是这会儿陷入谷底,依旧是没有任何谄媚亦或是屈服的姿势,反倒是显得他更加的清冷。
对周遭的一切都未曾在意。
即便是这会儿周围的那些学子和考官都在嫌弃他。
“我说,这许清桉到底是何许人也?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白身,怎的也敢来范先生的府上闹事。今天范先生去书院说,难不成你的老师庄先生没有说清楚吗?”
“这种人,估计是有了名额,这会儿撤掉觉得不公平罢了!听说他妻子还是一个渔民,这种身份,渔民就是强盗,什么都没有,就知道从海上索取东西。压根不是什么好鸟。”
“且不说这个,就是这个许清桉,自己还有癔症,一家子这么糟糕了,那庄先生可是老糊涂,直接把人推荐来。这会儿还要瞎七八糟的说一堆。到底是怎么好意思的?真是丢人!”
“一点规则都不懂。方才让他跪下就会考虑,如今当真跪下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他是什么都不要了。”
“……”
他们眼里都是朝笑,好像是看着这样的人,被自己侮辱,很有趣。
坐在中间的范先生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是冷脸坐在那里,好似对他这会儿的动作从未放在眼里。
而后许清桉声音清冷,但又能让每一个人都听见。
询问道:“如今清桉已然跪下,想问范先生,如何给我说法?”
即便是寒冷的冬日,这会儿额头上也是汗水。他丝毫不在意,继续询问道:“我知晓,参加府学考试,乃至于参加科举,都从未有规定,我这样的人不能参与。”
“一直以来规定的都是,女子、商人、罪犯、倡优、捕快、犯忌讳之人以及冒名顶替之人、有孝身之人不许参与考试,敢问,我这样的,犯了什么忌讳?”
“庄先生一直以来推荐极其严格,并未对我有所过什么后门,也从未有你们说的这般情况。所以请口下留情,对我恶言相向无事,别针对他人,特别是吾妻。”
“渔民靠自己双手吃饭,我妻子在家劳累至今,至少比你们这些食君之禄的人,辛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