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应当还铺着软垫。
明明是可以摆放长桌,可以躺平睡觉的宽敞之地,无忧此刻却觉得好生拥挤,难以呼吸。
“上妆了?”
“嗯。”
这几个月远离风吹日晒,天生的雪肤渐渐养了回来,毛躁发黄的头发也养的乌黑柔亮,柔顺地收在两侧。
英气的娇颜,只薄扑一层脂粉,已明媚似阳,此刻多了三分羞涩,嫣红的小嘴微微抿着。
“熬夜了?”
无忧本能地摸了摸小脸,抬眼问道:“很明显吗?”
望着那双会吸人的灵动明眸,元琰的心怦怦直跳,轻笑着搓了搓她微微发凉的小手,强装淡定:
“不是有话说吗?怎么不说话了?”
“您身体都养好了吗?”
“不碍事。”
那便是没养好,“路上颠簸,不可大意。”
“放心。”
元琰下意识捏了捏掌心的柔嫩,示意她不必担心。
无忧压下内心的悸动,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此行是殿下是自己要去的,还是君命不可违?”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主动请缨。”
浓淡相宜的远山眉一皱,“我要听您说。”
“是我主动的。”
无忧往外挪了挪屁股,偏转过脸,盯着他:“您真的只是缉倭寇吗?”
“不然呢?”
“倭寇从太祖朝便存在了,花了大力气清理,却历经三朝都没能根除的势力,必然是有极复杂的维系网。
肯定有通风报信的,很大可能内外勾结的、甚至官府也沆瀣一气。
浙地,李氏,清白吗?”
无忧知他时间宝贵,一鼓作气,全说了出来。
深井般的幽眸刹那间波澜壮阔,“你……”
聪明人他自小见得多了,聪明到这个份上的,委实少有。
乌漆明眸,不是想戳穿什么,显露聪明,换得什么,满眼都是在为他担心。
压下那一瞬的惊,如墨的凝重幻化成了一汪浅笑,闲着的手指刮了一下她眼下的黑青,“熬夜就是为了这个?”
无忧不满地嘟囔一声,“殿下!我在说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