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其他人的兴奋。
郝卫国却像三魂七魄离体一样,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道流淌的钢水。
四十年来的炼钢经验告诉他,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自己刚参加工作时的场景。
那是十年前。
他还记得第一次站在平炉前的情景。
炉火的温度高得吓人,烤得人睁不开眼;工人们赤裸着上身,汗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淌。
一炉钢要炼十几个小时,期间还要不断取样、调整,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
“方总工,你知道吗?”
"那时候可真是苦啊……"郝卫国的声音有些哽咽,"没有自动化设备,全靠人力。”
“每次出钢都像打仗一样,一班人马要连轴转十二个小时。”
“冬天寒风刺骨,夏天热得像蒸笼。多少同志都是累倒在炉前……"
他摸了摸自己右手的疤痕。
那是三十年前一次出钢时被铁水溅到的。
那时候连防护设备都很简陋,工人们经常带着伤继续干活。
为了多炼一吨钢,大家都咬牙坚持。
"最难的是提高钢的质量。"他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感慨,"那时候矿石品位就不高,设备又落后。”
“好不容易炼出来的钢,含碳量、杂质含量都不太稳定。”
“有时候一炉钢报废了,大伙儿心疼得几天吃不下饭……"
可是现在,他亲眼看着方宇用那些在他眼中根本不能用的矿石,在短短半分钟内就炼出了超过国际标准的优质钢。
这种巨大的反差,让这个经历过无数风雨的老钢铁工人彻底震惊了。
"方总工……"郝卫国的声音开始发颤,眼眶渐渐湿润,"这……这简直是奇迹啊!”
“我在钢铁厂干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炼钢方法没见过?”
“可是你这个……你这个氢气天闪炉……"
他说着说着,突然转过身,用力擦了擦眼睛。
"要是咱们早有这种技术,那该多好啊!”
“那些累倒在炉前的老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