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岑低头看了眼她酡红的脸蛋，逐渐迷离的眼神，有些无奈，低声问：“还能自己走吗？”
明念迷迷糊糊的被人扶着，费劲的睁开眼，眼前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雾，看不清，但耳朵却听清了话。
“走不了，可以背吗？”
她撒娇似的伸出手，长长的头发被编成一个漂亮的花苞，此时已经松散，不少垂落到了肩膀，落入白皙的锁骨处，灵动的眼里似是蒙上了一层薄雾，眼尾泛红，叫人看了莫名觉得可怜。
看着她散乱的头发，季岑莫名觉得心头有些痒，终是忍不住，伸手将她的发圈扯了下来。
明念散开的头发，十分委屈：“你干什么，我好不容易编好的！”
“待会给你编回去。”
季岑的声音暗哑，眼眸幽深，忽然不想给她编了，不过他也没再折腾，在明念身前蹲下：“上来吧。”
温软的肌肤贴了上来，季岑微不可察的僵了下。
第一次背明念，是在她受伤的时候，那时候穿得厚，没什么感觉，这会只裹着单薄浴袍，少女的柔软能够清晰的被感知，莫名叫人呼吸忽然沉了几分。
“明念，你知道我是谁吗？”
走了没几步，感受到背上的人莫名的亲昵，季岑的身影微微一顿，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明念将埋在季岑肩膀的脸蛋移开，沉重的呼吸急促了两下，温热的眼泪毫无征兆的掉落。
“外婆。”
“没有人喜欢我，我想你了。”
“他们都不要我”
九岁以前的明念，也算拥有过一个完整的童年，靠着明曼香在小学教书也有不少的收入，所以她被养的比其他小孩都白嫩可爱。
小老太太虽然嘴上说着不喜欢她，对她严苛，可也会在她晚上害怕打雷的时候，将她搂紧怀里，也会在旁人骂她野孩子的时候，背地里给对方穿小鞋，为她出气。
明曼香教她要自爱，自尊，善良，要读书，可唯独没教她怎么在亲妈抛弃，亲爸嫌弃的时候活下去。
眼泪如晶莹的珍珠悄然滑落，像是承载着无尽的悲伤与委屈，沿着明念白皙的脸颊缓缓流淌，最后不轻不重的砸在身前人的锁骨处，溅起一大片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