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祁也没扶她,只单手负于身后,长身而立,居高临下的望着跪于跟前,怯生生行礼的小娘子。
“你懂医术?”
谢祁的嗓音淡淡的,辨不出喜怒。
宋扶熙乖顺的回话:“妾身不懂,只是这冰肌膏乃是妾身祖传的手艺,是妾身的小娘传授于妾身,妾身愚笨,只会做这个,旁的便是不知了。”
“冰肌膏,做什么用?”
小娘子像是谈到了自己喜欢的事物,神情不再像方才那般谨慎小心,眸波流动,像是一只小兔般生动灵活,甚至还小幅度的比划着介绍。
“冰肌膏有很多用处的,可以活血化瘀,还能美白肌肤,亦能淡化疤痕,只需要涂上一点点,便能达到很不错的功效。”
“妾身儿时不懂事,调皮摔伤的时候,妾身的小娘都会将妾身抱在怀里,涂上这膏药,不过一晚便能好得七七八八了。”
只是说着,宋扶熙的小表情又有些懊恼,“但是妾身愚笨,小娘教了许久,却只学了皮毛,做的冰肌膏的功效,也远不及小娘做的。”
宋扶熙一口气说了许多,而在她说话的过程中,谢祁竟是出奇的没有打断,只是静静地听她说。
直到宋扶熙自己意识到似乎都是她在说话,才察觉到失礼了,忙收起了灵动的小表情,乖觉的垂下首。
“殿下恕罪,妾身失言了。”
谢祁不说好,却也没说不好,只是以单手托起捣钵,打量了两眼。
“这不便是祛痕膏,东宫最不缺的便是这些东西。”
对于谢祁的不入眼,宋扶熙似是有些不悦的咬咬齿贝,“殿下金尊玉贵,自是不缺这些物什,但这小小的冰肌膏于妾身而言,却是能救命的。”
“妾身只有它,也只能用得起它。”
谢祁的眸光在她的面上,多停留了几瞬。
他记得,这小娘子虽是庶出,但好歹也是与太子妃一道,出自于永昌伯爵府,身为伯爵府千金,连小小的膏药都用不起?
但谢祁并未深究,他也对这小娘子的过往不感兴趣,只是枚棋子而已,无需他多费旁的心思。
“孤赏了你不少金银珠宝,你却说只用得起自制的冰肌膏,怎么,是在暗示孤给你的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