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睡得这般沉,几乎是一夜无梦。
香炉中的熏香已经很淡,显得一室静谧而又安详。
这本是不该的,即便是睡着了,他也不该睡得如此深,这般没有防备,倘若身边的人想要对他下手,他的尸体都该凉透了。
谢祁的眸中瞬间恢复了清明,看向身侧时,发现宋扶熙竟然还保持着昨夜入睡时的睡姿。
蜷缩成一小团,像是一只没有什么安全感的小狐狸,藏住自己最柔软的肚皮。
她睡得很香甜,丝毫没有醒来的痕迹。
这让谢祁在起身时,下意识的放轻了动作。
福禄进来服侍谢祁更衣,在穿戴好了朝服,剩下系蹀躞带时,身后才传来了小娘子又软又柔,带着晨起时懵懵懂懂的黯哑。
“殿下您起了?”
顿了一下,她才恍然发觉自己竟睡得比谢祁还迟,忙不迭的下床。
谢祁的眸光在她的雪颈上停了一瞬。
虽然昨夜在第一时间便涂了药膏,但因为她的肌肤太白,一夜过去还是有淤青残存,但已经很淡,不仔细看倒是瞧不出来。
看来这冰肌膏的确是好用。
“妾身该死,殿下……妾身服侍您更衣可好?”
她只随意披了件外衫,在单薄的罗衫之下,窈窕婀娜的身姿若隐若现。
几步走到谢祁的跟前,因为身高的差距,她得要仰着娇俏的小脸,一双雾蒙蒙的美眸带着希冀的望着他。
谢祁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但却是慢慢张开了双臂。
宋扶熙瞬间得到了鼓舞,拿起一旁麒麟纹玉质蹀躞带,环绕过谢祁的腰。
他太高,宋扶熙一只手环绕不过,只能踮起脚尖,以双手环绕。
这个动作,便像是正面给了谢祁一个拥抱。
给人一种乱香在怀的错觉。
谢祁的呼吸不由错乱了一瞬,旋即眸色一冷。
她是不是又在趁机勾引他?
只是冷意还未凝聚起,便见垂着首的小娘子有些懊恼的唔了声。
“殿下恕罪,妾身手笨……”
谢祁垂眸一瞧,好好的蹀躞带,竟被她打了个死结。
“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