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不错,”颜如玉提笔在纸上画,“王爷有没有觉得,有个地方有点怪。”

    “你是说,那座水中的亭子?”

    “正是,”颜如玉眼睛微亮,“你也觉得有异?”

    “有点,从府里其它地方来看,设计园林的人,应该是个有才的人,而且有想法,刺史也舍得花钱,方能有这一步一景的美妙。”

    “但那个亭子,无论是从亭子本身,还是从与周围景色的融合度来看,都有点……”

    颜如玉接过话:“不搭。就是各玩各的。”

    霍长鹤轻笑:“这个形容妙,就是这个意思。”

    颜如玉纸上继续画:“我总有一种感觉,就是  ……像颜家也好,文青卓的府中也罢,哪怕是这些恶人,他们家人在一处时,也是彼此照应的,是一家人。”

    “但刺史家给我的感觉,就像每个人都是一个个体,这不是他们的家,就是一个睡觉的地方,更谈上什么凝聚力,他们像各自奔自己的目标。”

    太奇怪了。

    霍长鹤见颜如玉神情凝重,握住她拿笔的手。

    “这是别人家的事,他爱怎样就怎样,我们不必为此费神。如玉,这一路走来,你殚精竭虑,为王府操心够多,我已经深感惭愧。”

    颜如玉收入心神:“我明白王爷的意思。”

    “如果刺史与墨先生勾结,置徐城百姓于不顾,那就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事,”颜如玉道,“刺史府的古怪,也许就是突破口。”

    霍长鹤犹豫一下,轻轻拥住她:“我只是不想让你太辛苦太操劳,这些事,本不该成为你的负担。”

    颜如玉心头一软,没有挣开。

    哪怕前世,她都记不起她依靠别人,是什么感受,她习惯强大,习惯独挡一面。

    “不是负担,”颜如玉轻声说,“是责任。”

    从前身为特工,在和平时期的黑暗处做维护正义的事;现在这个皇权时代,一是为霍长鹤,二也是因为责任感。

    正无言相拥,颜如玉忽然感觉手腕有点发烫,脉搏跳动似乎也有点快。

    嗯?莫非……

    颜如玉轻推开霍长鹤:“王爷,帮我去倒杯茶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