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别开脸,冷漠无情:“我的命都快保不住,留下他独活,又有什么意思?还不是吃苦受罪,与其如此,还不如早点解脱。”

    夏苗气得说不出话,只有狠狠啐她两口。

    颜如玉看着她俩狗咬狗:“那孩子,是你的孩子吗?”

    “当然……是我的,”余氏目光微闪,“那还能有假,是我和沈文琪的。”

    颜如玉人看向夏苗:“你生过孩子吗?”

    夏苗一怔,面露痛苦之色:“生过,但生下来便夭折了。”

    “未必,”颜如玉的话犹如石破天惊,“你就没觉得,那个孩子和你有几分相似?”

    夏苗有点呆:“什……什么意思?”

    颜如玉睥一眼余氏:“我以前总想,人再坏,能坏到哪里去?但有些人,总是能带给我不断的震惊。”

    “夏苗,那个孩子,是你的,而不是余氏的。”

    夏苗身子僵住,喉咙都像被堵住,想说话,张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往事一幕幕,忽然像走马灯一样,把她看到却不曾深想的一面,在她眼前展现出来。

    她命苦,身孕也不是她自己想怀的,当时她就是个玩物,孩子的爹是谁都不知道,每晚喝一碗避子汤,是规矩。

    可不知怎么的,她明明喝了,但这个孩子还是来了。

    按规矩,若是怀了身孕,是要受罚的。

    她害怕,是余氏替她向墨先生求的情。

    墨先生同意她生下孩子,也正因为如此,她对余氏感激不尽。

    大概是她身体不好,又或者是喝的避子汤太多,到底受了点影响,又或者干脆就是她命不好,总之,孩子难产。

    还没生下来,她就晕死过去。

    再睁开眼时,余氏在她床边,告诉她孩子生下来就咽气,像只小野猫一样大,一样丑,没什么可看的。

    她还能怎么样呢?从来都是身不由己。

    没多久,余氏也生产,生下个男孩。

    但余氏身份不同,要做的事情多,经常无法照料,她就成了那个带孩子的人。

    直到余氏跟着沈文琪到幽城,定居下来,雇了那个婆子,她才有时间去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