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直口方,周正神气。
十七八的年纪,已成为崔家田地活计的主力军,跟着崔阿爷没少学那些让粮食多产的法子,村里人都知道他的本事,也知道崔家的家底厚实,所以对张家姑娘能攀上这门亲都说是命好。
见着他,崔粥露出欣喜来,“大哥,你怎么来了?”
崔大牛咧嘴一笑,两个膀子夹着四袋面粉就往灶间里搬,朴实憨厚的脸上挂着些兴奋。
“怕阿爹一个人搬不了那么多东西,所以跟着来看看,他回去可把你吹上天了呢,我来瞧瞧是不是真这么厉害!”
他的话,让崔阿娘也跟着笑出了声,正是这道声,让原本在躺椅上睡觉的陆道安忽而睁了眼,略有好奇的看向了崔家四人。
一中年,一少年,皆是壮实厚道的模样,笑起来还有几分相像,他们就是姐姐的家人了吧,可即便是好奇,他也没站起身来去看看情况,只是默默的观察着,而忙碌搬扛的父子俩也没注意到这边。
崔阿爹把舂米用的石臼也跟拿来了,和儿子大牛一起搬到了院子里,这下,便是要立即用上,他们也能折腾出来,不必老远的往家里赶了。
“天爷啊,你拿来了,家里怎么办?老三不说嘴吗?”
崔家还没分家,除了去外县做上门女婿的崔老二,家里还有崔阿爹和崔三叔拢着过,因此东西放在家里和挪到县里,还是两个意思的。
闻言,崔大牛轻哧一声,眼中透着些不屑。
“三叔有什么好说嘴的,日日懒在家里不下地,阿爷都发火多少次了也不见他改,还没有四牛听话呢,再者这石臼还是我跟阿爹打来的,搬就搬了,轮不到他说。”
两房同住一个屋檐下,按理来说,妯娌间的问题该更大些。
偏偏崔家不一样。
无论是婆媳,还是妯娌都相处融洽的很,反而是这亲兄弟间要多嫌隙些,连带着子侄关系也不好,见此崔阿娘不吭声,最后还是崔阿爹出言呵斥了一句。
“少在背后说长辈的闲话,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骂归骂,但并不是真的生气,崔阿爹拿出一个竹篮框子,里头放着的都是已经舂好成型的年糕条,约莫三指宽,洁白光滑,每根都有小臂长,就活脱脱像是刚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