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惹了。
连厘踌躇要不要和他打招呼时,靳识越已经掀眼帘看了过来。
女生脚上踩着白色滑雪靴,身上披着白色滑雪服,微膨胀的滑雪服将她原本就小的脑袋衬得更小了。
她怀里抱着一只白色头盔,安全护具是小乌龟款式,两只小的绑在膝盖,一只略大点绑在大腿和腰上护着臀部。
四目相对,连厘打招呼:“识越哥。”
靳识越打量她:“白色?”
连厘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从头到尾的白,又抬头望向他:“有问题吗?”
“选得好。”靳识越闲闲地说,“你把自己埋了,三天三夜都挖不着。”
雪是白的,她也是白的,确实不容易分辨。
但她才不会活埋自己!
连厘忽略他的调侃,坐在他斜对面的沙发上,没两分钟,服务员便端来食物。
靳识越发完信息,将手机往沙发上一撂,瞥见她玻璃杯里的牛奶。
喝的也是白的。
连厘慢条斯理吃东西,偶尔望向窗外,白雪皑皑的雪道上,隐隐可见有人影利落滑过。
吃得差不多,薛舒凡来了消息,说她和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在大堂。
连厘拿过沙发上的头盔,往脑袋上套。
头盔似乎与她的脑袋八字不合,反复折腾三次都没戴好。
斜对面的靳识越松散坐在沙发上,长指支着太阳穴,以高贵的看戏姿态睇她。
他略带讥诮评价:“嘴白长了。”
“哦。”
连厘不恼,重新把头盔抱在怀里。
她拿上手机正要离开,身侧突然落下浓重的阴影,紧接着头盔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夺走。
连厘仰头望去,尚未瞧出个所以然,头发骤地一松。她的皮绳被扯走,柔顺长发倾泻下来,洒在肩上。
靳识越将头盔往连厘脑袋罩,手指勾住绑带绳时,带薄茧的指腹蹭过她的脸蛋。
连厘觉得有点酥痒,长睫颤了下。
眼前闪过冷白修长的五指,耳畔响起轻轻一声“嗒”,之后头盔就稳稳当当定在她头上。
连厘眼睛一瞬不瞬望着靳识越高挺的眉骨,颇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