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恒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就被疼醒,中衣汗湿脊背。
他以为熬一熬就过去了,可离天亮还有好几个时辰!
闻渊听到茶杯破碎的声音才惊觉不对,冲进来就看到裴恒疼得满头大汗,捏着的拳头都被碎瓷盏划破了。
“王爷!”
裴恒咬着牙,“无事。只是胃不舒服。”
闻渊知道他这毛病是小时候落下的,不敢大意,“奴才请姜姑娘过来看看。”
裴恒想到姜岁禾刚刚苍白孱弱的样子,抓住他,“不必。”
“府上不是备着药么,煎一副就成。”
药?
闻渊愣了片刻才想起,王妃怕王爷胃口不舒服,之前让程太医多开了几副药在府里备着。
裴恒用了药,痛感一点点减弱,到后来多半是痛得麻木了,竟觉身子轻快了些。
再有半个时辰就该上朝了。
他没有睡意,想到侍卫带回的消息,今年干旱,国库余粮不足,到现在还没有给燕临送过冬的军粮和物资。
罗刹国生存环境更恶劣,每年秋冬都要搞几次突袭,不是杀人就是抢夺物资。宋清和的守关将军,守得实在辛苦。
司粮监收了半个月粮食,数量远不够支援边关。陛下这几日又忙着建皇陵,求仙问道,舍不得把银子花在添加军备上,每年燕临被虏走或死去的人不计其数,可对皇帝而言,根本不能同他的棺材相比。
裴恒叫闻渊进来,“今年的冬天不好过,你拿本王的令牌亲自去一趟南疆,或多或少弄些粮食给宋清和送去。”
“是。”
方岭。
谢晚意从地窖取暖上来就见桌上多了一封信,还有几个药包。
祛寒避湿,泡澡效果极佳。
谢晚意苦笑,洗脸都是几个人共用一点水,哪敢想泡澡。
但转念又叹息,幸好这儿足够冷,不然真是臭味都能让人作呕了。
除了吃饭和取暖事关生死,不得不开口相求,能不能洗澡这回事实在不值一提。
她见洒金笺下头还有空白,提笔写下:感恩神明惦念,祈愿神明安康。另,得神明帮助已是妾身莫大荣幸,洒金笺昂贵,日后可否用普通纸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