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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渊去了护国寺,沈归复便代替他守在裴恒身边,有侍卫送上来一柄油纸伞,上头绘着青荷,淡淡的脂粉香在冷风里格外明显。
“王爷,蔺尚书家小姐路过,命人给您的。”
裴恒隔着人群看了眼对面精致的马车,蔺小姐抱着汤婆子站在车边,见他看过去,害羞行礼。
然而裴恒只瞟了一眼,像是看见了,又像是没看见。
很快,沈归复亲自把伞送了回来,“蔺小姐,王爷说不必了。”
蔺家姑娘一阵窘迫,她当众示好,可这雁王竟一点都不给自己留颜面,小姑娘又羞又恼回了马车上。
这一幕都姜岁禾看见,她拢了拢披风,“哼,一把油纸伞就想得王爷青睐,这小姐真是异想天开。”
“王爷看谁都是淡淡的,唯独姑娘您能近王爷的身。”盼儿为她撑着伞,可一路过来肩膀还是湿了。
姜岁禾心里升起一种优越感。
还没走到棚下,沈归复已然看见了她们,立刻让侍卫清出一条小路,“姜姑娘怎么过来了?”
姜岁禾睫毛上都凝着寒意,“给王爷送药。”
裴恒腾出手,“你···”
姜岁禾抢先道,“王爷别怪太医,是我实在担心,扎晕了人偷跑出来。”
“您先把热汤药喝了,回去我给太医赔罪。”
她晶亮的眸子看过来,双手捧着冒热气的盅蛊,裴恒即便再冷漠,也不好说她什么。
“我熬了四个时辰,味道也不苦的。”
裴恒看她冷得哆嗦,手指都冻得通红,神色稍微软了些,“来人,将本王的厚狐裘给姜姑娘披上。”
“我没事的。”姜岁禾还嘴硬,“怕王爷一忙起来什么都顾不上,亲眼看您喝了才放心。”
裴恒确实胸口有些不舒服,痛快把药喝了个干净,一低头,见她掌心放着两个蜜饯。
这让他想到一个人,突然皱眉,“谁跟你说本王要这个?”
姜岁禾笑容一僵,管家不是说王妃从前每次都要给王爷备一盘蜜饯解苦,怎么王爷看起来不喜欢这个?
姜岁禾尴尬收回手,正要解释,却听裴恒道,“让侍卫送你回去吧,这儿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