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一刻,她脑子里全是流放路上母亲拥着她的情形。
“敏儿不怕,你吃,娘不饿。”
“敏儿不怕,娘抱着你就不冷了,睡吧。”
“敏儿,敏儿。”
小敏泪眼模糊,是的,娘以前对她也很好的,“娘!”
李氏的脖子都被冰水淹没了,黑皮副将死死抓着她的脚踝,而她也未曾挣扎。
“我不是你娘。”她冷冰冰吐出几个字,小敏身子一僵。
“我要留在罗刹陪浩儿,他一个人怕黑也怕冷。”
雁王府。
一剂猛药下去,裴恒终于在半夜睁开眼了。入眼就是程太医生正拿着银针在他胸前的穴位上一根接一根,种菜似的扎。
“本···”他一开口,喉咙涌上一股腥甜,骤然吐了血,倒觉清明了。
程太医看那血迹黑红,绷了两日的身子终于放松,长长舒了口气,“这个冬天,王爷万万不能再遭寒湿了。”
裴恒艰难咽了咽,哑声道,“闻、渊。”
“属下在!”闻渊见他终于苏醒,又是惊喜又是担忧。
“什么时辰了?”
“回王爷,酉时了。”
糟了,他还没传递粮食!她还等着救人!
裴恒抓着被子,“本王昏迷多久了?”
“两日。”
裴恒猛地坐起身,一阵头晕眼花,掀被子就要下床,“去城东。”
程太医眼角一抽,“下官还没走呢,您就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