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 “周国” 这个地方，于晓东的面容越发惊惧。
再次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异常熟悉却在此时显得极为陌生的儒生，脑海中开始快速搜索记忆，一时之间陷入了回忆之中。
也许是仇人太多的缘故，于晓东一时间竟想不起对方到底是谁，嘴里不住地小声嘀咕着：“腾成，腾成……”
突然，于晓东的面色骤然大变，满脸惊惧地看向眼前之人，声音颤抖地说道：“腾成……程腾？你……你竟然是程家的人！这……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啊！当初程家可是被灭门了，所有人都死光了啊，就算有漏网之鱼，也都被追杀至死了，怎么可能还有人活下来呢？”
“嗯？” 听到于晓东念出自己原本的名字，儒生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随后，嘴角又泛起一丝冷笑。
冷哼一声，带着几分自嘲的口吻说道：“没想到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我没死，是不是让你特别失望？呵呵，是啊，按照常理来讲，当年我确实该死了。不过，上天似乎并不想让我程家绝后。当年我母亲带我回娘家探亲，有幸逃过一劫。不过，之后等待我们这些人的却是无休止的追杀。幸运的是，我程家有一位忠心老仆，没有丝毫犹豫用其年龄与我相仿的孙子做了替身，替我去死的，这才让我得以逃脱。”
说完，中年儒生冷冷地瞪着于晓东，眼中凶光闪烁，那目光犹如两把锐利的宝剑，直直地刺向于晓东，仿佛下一秒就能将他洞穿。
不过，此时他并不打算马上动手，他觉得这样做还不足以解恨。
他要让于晓东品尝到什么是极致的痛苦与绝望，要让他死不瞑目。
“四十多年了，整整四十多年啊！你知道我这四十年来是怎么熬过来的吗？多少个夜晚，我都会从噩梦中惊醒，每次梦中都会出现母亲满身鲜血倒在我面前的场景，你能想象那种痛苦吗？你知道我有多么渴望报仇，多么想亲手杀了你吗？从那一年起开始，我就四处寻觅你的踪迹，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可令我沮丧的是，几乎找遍了整个周国的江湖，却始终没有得到关于你的一丝消息。人们都说你已经死了，但我不信，我坚信只要我努力去找，总能找到你。我下定决心，哪怕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