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发现铁锤断气的那会儿,婆婆确实看上去是十分伤心的。
可不过是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好像已经缓过来了,跟个没事人一样与人商量着后续的事情。
哪里像她这样只觉得浑身的精气神,都仿佛被一下子抽干了一般。
她只知道,自家男人再不好,也是个可以撑起门户的一家之主。
没有了他,就好像天也跟着一起塌了。
去余村长家喊人的村民很快便回来了,带回来一个不大好的消息。
余村长也不知道是家里突然出了什么事?
急急地叫了村子里的牛车,赶去长北镇办事了。
至于什么时候回来?余村长离开的时候,并没有交代,也就是说归期不定。
这下子,可算是愁坏了卢婆子。
村子里正是各家各户都不得闲的时候,真不明白余村长去长北镇,究竟有什么可忙的。
卢婆子那边正在焦头烂额地思索着,余村长不在村子里,他们家里这群老弱妇孺又能找谁帮忙。
另一头的余建才,已经坐在牛车上,晃晃悠悠地出了余家村,去往长北镇的路上。
家里有个一天到晚盯着他,虎视眈眈的高乐山,他老早就想找个借口离开村子,也省得被他缠上。
不是问他要好吃的,就是要他弄些好酒回来。
明明已经拿了他十两银子的孝敬,就是不提离开村子,回牛家村的话。
就连他旁敲侧击地,想问一问自家媳妇——田杏儿的情况,也被那个姓高的汉子给糊弄过去。
丝毫没有因为那十两银子,就给他几分好脸色。
可把个余建才气得哦!恨不能七窍生烟,却又拿那个姓高的无可奈何。
人家腰上,那是别着一把软刀的人,弄不好随手就能将他给收拾了。
再把他往哪个老林子里一扔,他只需拍拍屁股走人,谁还能为自己讨回个公道不成?
哪怕他有个十分出息的大儿子,也还是不敢得罪这种亡命之徒。
正好顾娘子派了大贵来,给他递了个口信,让他尽快去镇上,把希月的卖身契给拿回来。
他的心里浮现出希月那娇俏清丽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