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离开营帐。
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仍是觉得指尖尚存她的余温。
贺朝野垂眸看了一眼,而后转身进入另一个营帐。
多名军医已经将迟非晚伤口的血止住了。
她身上伤口不多,只有两处,所以不费时费力。
而段亦安就不一样了。
他身上有十多处刀伤,且每一道都极深,血液不断冒出。
军医用了许多止血药都于事无补。
见贺朝野来了,陈军医上前跪下,颤颤巍巍道:“将军,他恐怕是凶多吉少。”
贺朝野眸色微冷,肃声道:“公主殿下命令你们一定要将他救下,违者军法处置。”
多名军医纷纷垂眸,齐声道:“我等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公主殿下所托。”
侍卫们来来往往,端着一盆血水下去,又端了清水回来。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贺朝野神色冷峻,他多次冲锋陷阵,见了不少受伤的战士。
还是头一回见用了半斤的止血药,还止不了血的。
想必男子是竭尽全力护下了妻子,不则妻子不会只受了两刀。
若是男子无力回天,他的妻子又当如何?
贺朝野透过他们,竟忽然联想到母亲失去父亲,独自一人含辛茹苦地将他拉扯长大的往事。
他立于一侧,垂下狭长的凤眸,遮住其中的落寞之色。
半盏茶过后,多名军医总算松了口气。
“将军,我们已将他的血止住了,只是他伤势严峻,还未渡过危险期,接下来我们会用昂贵的药材医治他,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贺朝野缓缓点头,“有劳了。”
陈军医面露难色,“那位姑娘虽伤势不重,可她……”
听到他后面的话,贺朝野眸色渐暗,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多名军医前脚刚走,向淮月后脚就进来了。
她什么都听到了?
贺朝野墨眸紧锁着她,淡声询问道:“公主殿下一直守在外面?”
向淮月没有否认,来至迟非晚榻沿坐了下来,眉眼间尽是心疼之意。
晚晚,你可一定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