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淮月轻移莲步上前,“我有个法子可让他将药咽下去。”
迟非晚狐疑地瞧着她,“是何法子?”
向淮月命人将小漏斗拿了上来。
军中有许多身受重伤且陷入昏迷的士兵,皆无法咽下汤药。
是以,军医想到了这么一个巧妙的法子。
这还是贺朝野离开前告诉她的。
还是他想得周到。
迟非晚顿时恍然,舀了一勺汤药,顺着漏斗喂了进去。
喂完药后,迟非晚一直在陪着段亦安说话。
向淮月没空插上话,转身出了营帐。
夜色沉酽,月亮隐于云层,空中没有繁星点点,竟有几分冷清。
冬日的夜晚愈发寒冷,风似锐利的刀子,刮得人生疼。
向淮月猛觉鼻尖一凉,眼睫沾上了几片毛茸茸的雪花,覆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看着空中盘旋落下的雪花,向淮月裹紧狐氅,往自己营帐走去。
只是她还未走两步,余光瞥到了远处一抹颀长傲冷的身影。
贺朝野披着黑色大氅,墨眸冷淡,面无表情地朝她走来。
向淮月暗暗在心里思忖。
他不过离开两个时辰,这么快就回来了?
莫不是没能把七弟找回?
贺朝野在向淮月跟前停下,语气比月色还淡,“下雪了,公主殿下怎不回营帐歇着?”
“我这不是正要回去吗?”向淮月微微一笑,“谁知道还未走两步,你便过来了。”
贺朝野敛眸不语。
向淮月歪着头看了他一眼,“将军不是去找我七弟了吗?可有平安将他带回?”
“七皇子不愿随臣回来。”贺朝野道。
向淮月将目光收回,敷衍地开了口:“哦。”
她就只说一个哦?
不应该主动地及,会跟他一起去将七皇子带回的吗?
贺朝野狭长的凤眸微抬,淡声道:“不知公主殿下可否随臣走一趟?”
“不去。”向淮月裹紧大氅往营帐走去。
贺朝野跟至她身后,“为何?”
“本公主不是与你说过了吗?”向淮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