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非晚道:“他受了风寒,又扯裂伤口,我需及时为他施针逼出寒气。”
江鹤川眉头紧锁,“你手臂都渗血了,还要为他施针,他的性命在你眼里就这么重要吗?”
他脸色阴沉如黑炭,又道,“我会给他找个大夫,你别管了。”
“远水解不了近渴。”迟非晚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真的没事。”
“迟非晚,你就不能听我一回吗?”江鹤川眸色沉寂,里头燃烧着熊熊烈火。
“你先出去可好?我行医时不喜旁人在侧。”迟非晚语气缓和。
江鹤川到唇边的话突然一顿,冷笑一声,“你们一个两个真是好样的!”
他真要被这二人气死了!
江鹤川压不住体内的怒火,拂袖而去。
迟非晚耳根总算清净下来,专心致志地给段亦安施针。
银针稳而利索地落在段亦安的穴位上。
她忽然想起在营帐里,趁夜深人静,无人知晓时,为段亦安施针迫使他伤口愈合缓慢的场景。
那时的她刚恢复记忆,得知被欺瞒了良久,恨意涌上心头,只想着用法子报复他。
饶是恨意滔天,也没想过要取他的性命。
只是她没想到有朝一日还会救他一命。
思绪回笼,迟非晚取出银针,放回针袋。
段亦安额间沁出薄汗,惨白的肌肤红润了起来,温度也在逐步消退。
迟非晚这才看向自己的手臂。
绷带渗出一大片血珠,看着触目惊心。
她凝起眉心,把绷带解开,吃力地为自己包扎。
云扶雪缓步进来,看到这一幕迅速上前,“晚姐姐,你伤口怎么渗血了?”
“方才不小心扯到伤口了。”迟非晚眸里的微讶褪去,低声回。
“我来给你包扎吧?”云扶雪满脸写着心疼。
迟非晚没拒绝,“如此便麻烦雪儿妹妹了。”
“不麻烦,举手之劳而已,晚姐姐莫要跟我客气。”云扶雪笑道。
只是云扶雪刚拿起金疮药,躺在榻上的段亦安缓慢掀开眼眸,瞳仁瑟缩了下,支着身子起来,“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