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贵妃没有叫起,顾攸宁就只能保持行礼的姿势不动。
“本宫可没有谬赞,不是这等容色也不能让皇上今日差点迟了早朝。”
郑贵妃面上随意,话里却有几分厉色。
顾攸宁明白,郑贵妃对自己生了不满,想到贵妃方才那话,她垂下的眸光里闪过一片冷然狐疑。
这时,各宫问安的妃嫔也陆陆续续到了。
“皇上昨夜朝事劳累,嫔妾不忍心早将人唤醒,便让皇上多睡了一刻钟,是嫔妾的不是。”
帝王有没有误了早朝,众人皆知,顾攸宁也不必在此事上辩解。
而刚三三两两进来的妃嫔听了这话,心里惊羡不已。
寻常妃嫔侍寝,帝王来与走,哪里轮得到她们说上半句。
果然,这位在东宫就服侍皇上的顾婕妤,并非如她们之前想的那般不得皇上宠爱。
“人到得差不多了,顾婕妤也落座吧。”
凤座上的崔后开口道。
“是。”
顾攸宁扶着檀音的手起身,在郑贵妃下首坐了。
宫中高位妃嫔少,她虽不是主位,但也能坐了次首。
而坐于她下首的,正好是面色不佳的才人陈雨霏。
无它,昨日陈雨霏还为自己的才人份位得意,今日自己就屈居人下了。
“你也去坐着吧,好好一个宝林,在本宫身边伺候做什么。”
顾攸宁坐下不久,郑贵妃就转向身后凉声道。
众人循声看去,是一位身着荷花白宫装的女子,眉目上与郑贵妃还有三分相似。
顾攸宁拿茶盏的手一顿。
承安宫住了两位郑氏,郑贵妃虽为郑家嫡女,但天生心疾,不好产育,所以郑家又送了庶女进宫,明摆着打着借腹生子的主意。
她记得,前世这位郑宝林确实诞下皇子,不过却是难产死了。
郑宝林低着头细声应是,便往下边去,顾攸宁悄然打量了这位她连面目都不曾记得的郑家女,只见那眉目恭顺极了,毫无勉强之意。
缓缓将手收回,顾攸宁心中有一个模糊的想法。
“何充媛到。”
最后一位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