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恩惠的,早在常嬷嬷在院子外吵闹的时候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侯府这些腌臜事说给言官们听!
他一个八品太医人微言轻,但言官们可不一样。
同样是八品,八品的言官能骂一品的宰相!更何况是区区一个后院儿的妇人!
沈月华带着太医一路前往寿安堂,快到寿安堂门口的时候,木棉故意上前一步,把太医挡在身后。
果然,寿安堂的嬷嬷说,老夫人还没起身,让沈月华先在门外站着等。
太医这才从木棉身后出来怒斥:“胡闹!侯夫人这一胎怀得不安稳,老夫人还要给媳妇立规矩,这不是故意要逼出人命吗?”
老嬷嬷没想到沈月华身后还跟着个太医,吓了一跳,赶忙进去传话。
木棉让下人搬了两张椅子过来,让沈月华和太医坐在门口等。
陆老夫人让常嬷嬷去折腾沈月华,自己便倒头睡回笼觉去了,这会儿睡得正香。
院外伺候的粗使嬷嬷进不来,只能给里面传话。
待近身伺候的阮嬷嬷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又赶忙进屋叫陆老夫人起床。
等陆老夫人起来了,又洗漱完毕,换好衣服,沈月华已经跟太医坐在院等了半个时辰。
阮嬷嬷亲自开门迎接,太医黑着脸进门给陆老夫人请平安脉。
“老夫人身体无碍,只是年纪大了不能吃太多油腻,还是以清淡饮食为主。”
太医忍了半天没忍住,还是补充了一句:“侯夫人的月份也大了,陆家即便是规矩大,要媳妇侍奉老夫人起床,起码也得等这一胎平安落地!”
陆老夫人不满地皱眉:“我们信阳侯府的事情,不劳烦太医操心!”
“谁稀罕给你们家操心!”
太医傲娇地背起药箱:“微臣还忙着要去御史大人家里给御史夫人看诊,就不多叨扰了,老夫人,最后再奉劝您一句:年纪大了就修身养性,不多事,才能活得久!”
陆老夫人指着太医的背影,气冲冲地问:“沈氏,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大早的给我添堵?”
沈月华低眉顺眼地说:“母亲又想岔了,这太医是我母亲请过来的,不过是想着给儿媳看看身体,也给母亲好好调理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