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心底最深处的话终于说了出来,可靳询却并不觉得松快和欢喜。
他最想问的是,为什么段清茉去了临州一年不到,就嫁给了陈颐安?
可不管是段清茉那日没认出他,还是他步步逼问到那个地步,段清茉还没意识到这十年他没放下她这些事,都让靳询意识到了——当年,段清茉没那么爱他。
因为没那么爱,所以认不出他。
因为没那么爱,所以她才能坦然地说出“你与你心悦之人成婚便是”。
因为没那么爱,所以她转头就可以嫁给陈颐安,将他靳询心安理得地遗忘在角落里。
可是,他还没放下。
没放下的那个人,就是输家。
段清茉受不住靳询的目光,她转过身子背对着他说道:“十年前的事怎么忘记?我的女儿如今都九岁了,难不成你还能当她不存在吗?”
“你的女儿,我亦可以当我的女儿来看。”靳询说道,“若是你对我没有情谊,那日我受伤时你怎么会哭得那般惨?怎么会衣不解带地守在我身边、连陈昭昭都顾不上照顾?”
“既然陈颐安已经死了,我们可当他从没存在过。”
“昭昭可以是你我二人的孩子,是镇北王府最尊贵的小郡主。”
段清茉听了这话,心中满是悲哀:“你当昭昭是个物件吗?她有自己的父亲,怎么可能又认别人为父?”
“陈颐安是我的夫君,腊月二十一就是他的忌日,我怎么当他从没存在过?!过去十年,若是没有陈颐安,你岂会看到如今好好活着的我?”
“还有你的母亲,莫氏能同意这王府之中的孩子没有一个是你亲生的吗?莫氏当年连段家落魄的我都无法接受,如今她能接受一个带着女儿的寡妇吗?”
“就算你与她如今关系再不融洽,她也是你的母亲!你唯一的娘!”
“就像哪怕陈颐安死了,他也是我唯一的夫君!”
莫氏对于靳询的意义,段清茉比任何人都清楚。
尽管莫氏对靳询自幼严苛,打骂罚跪、饿饭关屋都是常态。
可是莫氏每一次发作都是为了约束靳询的行为或是督促他用功读书。
靳询若是生病,莫氏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