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慕然生出几分欢喜，可欢喜平静下去，又生出一股空荡荡的感觉来。
“这自然是最好，我在京中无亲无故，非要算的话也就只有你和李承雅了。我也不想让一切都……”
一切都那么难堪尴尬。
段清茉说道。
人生路长，何苦所有的感情都要拘泥于情爱呢？
“嗯。”靳询压抑住眼底翻涌的暗色，轻声道，“去换衣裳吧，我在韶光院门前等你。”
靳沙说得对，人都到了京城，还怕段清茉跑了吗？
陈颐安才死了三年，陈昭昭对他又颇为畏惧，既然他认定了段清茉，何苦还怕再等些时日？
他喜欢段清茉更多，就活该受这磋磨。
靳询的态度柔和下来，段清茉也生了几分愧疚。
她说道：“外面冷，你不如就在正厅等我吧……”
靳询的心猛然一跳，良久他才开口道：“好……”
——
皇城，宫道。
马车穿过肃穆高大的城门，径直朝着未央宫驶去。
靳询与靳盛泽的马车在最前方，后面跟着的则是段清茉和珍娘。
莫氏以身子不适未曾入宫，陈昭昭则被段清茉留在了镇北王府，桂圆在府中照顾她。
段清茉与珍娘相对而坐，却发现珍娘放在膝上的双手时不时不安地揪着衣裙，好似有些心神不定。
“珍娘，你可是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吗？”段清茉忍不住关心道。
可珍娘却迟钝了好几秒才回过神：“啊，没事。只是第一次入宫，我有些紧张……”
她嘴上回着段清茉的话，耳边却好似又响起了莫氏昨日的声音：
“你准备何时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