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雅修长的眉头紧蹙,她猛然倾起上半身紧紧地盯着靳询的双眸:“你说什么?他那身子没有几年了,怎么可能会突然好起来是你做了什么?”
“李承雅,先帝那么多皇子,你弟弟能活下来你当真以为他只是个靠着你的废物吗?”靳询冷笑道,“你们也不愧是亲姐弟,一个一个演的都该登台子唱戏才不屈才。”
说罢,靳询上前一步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说段清茉识人不清,你自己又聪明到哪里去?”
“你念着李承宗的血脉之情只给他下了些安睡的药,可他却告诉本王,你这个长公主应该按律当斩,不必留情。”
李承雅听完靳询的话,恍若魔怔般朝后退了几步,那双艳丽漂亮的眸子此时写满了震惊与荒唐。
段清茉看着李承雅这副模样,心中顿时涌上了一股可悲的情绪。
李承雅薄情到这个地步的人,对李承宗却有几分真情在。
李承宗自幼身子不好,整日被养在未央宫都极少外出见人。
李承雅嘴上对李承宗嫌弃得不行,每次出宫遇见什么新奇的玩意儿却都会给李承宗带回去玩。
而李承宗虽年龄小,对她这个姐姐却也是百般维护、处处顺应。
李承雅对李承宗少了几分耐心,但与她对淳哥儿并无不同。
“冯年的事你不想说,那就咽在肚子里这辈子都别说了吧。”靳询说道。
李承宗是借着李承雅身边那个名为卢郎的面首知道这些事的,他怕李承雅真给他下毒让他病重所以才先假装病重,躲过此劫。
而靳询从兴善寺回来至今既没有对李承宗下手,也没有着急强压着他退位,李承宗自然就明白了靳询当真对这帝位没那么感兴趣,反而是他这个姐姐作恶太多、野心勃勃。
边疆局势她不顾,叛军余孽她私藏,她今日能杀靳询,明日知道他的病弱有异,难道不会杀他?
如今拥护靳询登基的呼声甚嚣尘上,李承宗知道自己若是再不好起来就当真坐不住这帝位了。
所以他果断地舍弃了李承雅来平息朝堂内外的怒火。
只要李承宗能“坐稳”这帝位,只要他们二人能“君臣和睦”,如何怕镇不住边疆异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