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言清婉一直看着他,眼神里揉着细碎的光,舍不得别开眼。
她喟叹“梁怀言,我已经数不清楚这是我第几次打心眼里觉得你是一个超级有魅力的人了。”
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样,有的人说这话有装腔作势之嫌,而他格外真诚,就像在陈述一个很普通的事实一样,丝毫没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么难得的人,也没觉得自己的人格高尚。
“真的到目前为止,我无法在你身上找到任何的缺点。”
梁怀言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偏过头看别,颈间的棘突上的几根青筋格外明显,侧过的眼睛比平时更加璀璨夺人,好看的让人希望他是一张画可以永远收藏。
“其实你也很好。”他认真地瞧着她的眼睛说。
言清婉无声的呵笑,嘴角下的两个梨涡甜到心坎上去了“我夸你不是为了让你夸我的,我只能说我的确还可以,但是和你比相形见绌,我不妄自菲薄但是也绝不自以为是。”
梁怀言手撑在秋千两侧,微微弯腰伸长脖子温柔地注视她。
她大概永远不知道自己身上那种荣辱不惊,谦卑又自信的心态到底有多难得。
老板娘把他们点的菜端上来放在桌子上,言清婉顺便把钱付了。
楼顶种了几株观赏性的竹子,细细的竹叶压弯了腰,碎水凝成珠先后砸在两人头顶的隔热板上,发出闷响,远处附中的上课铃隐约传来,楼下老头摇动着老式自行车的那种铃铛声化成声波飞到耳边,各种意料之外的响声交杂。
第一次言清婉在帝都有了一点点的归属感。
墙角里摆了一把黑色的吉他,莫名的空气里有波在撩动着心弦。
“老板娘,那把吉他我可以弹弹吗?”言清婉问。
老板娘笑眯眯地点头。
言清婉小跑到墙角背起吉他,脸上的笑容扩大,凑到梁怀言身边。
“你有什么想听的歌吗?”
梁怀言正在吸馄饨,她圆圆的杏眼猛地在他眼前放大,他甚至可以在她眼里清楚的看到自己,心里不可抑制的涌出淡淡的喜悦,滚烫的馄饨没咬碎就顺着食道滑了下去,烫的他猛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他咳的眼泪狂冒,整张脸都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