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子里喝。
一直放在灶台上的酒这会儿已经热腾腾的,两人什么都没说,先碰了一个,酒水入腹,只感觉浑身的寒气被驱散了许多。
“呼……”
包俊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感觉浑身上下都轻松了不少。
吃了一口白花花的大米饭,他忍不住的感叹道:
“这米饭可真好吃,不怕你笑话,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这么吃大米饭,从小到家家里就没见过这东西,也就别人熬粥的时候看见过。”
林彦武笑了笑:“我这辈子也是第一次吃,先垫吧两口,肚子里有食了再喝酒,免得待会儿难受。”
包俊才不再客气,几筷子下来,碗里的大米饭也少了大半,盘子里的才也清了一半,林彦武的速度跟他也差不多了多少。
“俊才,你这年纪也不少了,如今又有这么个好工作,有没有对象啊?”
林彦武半是好奇,半是开玩笑地问了一句。
说话的功夫,还举起搪瓷缸子跟包俊才碰了一下。
包俊才轻笑一声,眉宇间多了几分自嘲:“就我这样的,谁看得上?”
“哈哈哈,俊才你这话说得可就谦虚了,就你这条件估计姑娘都能踏破家门了吧?”
林彦武这话说得一点没错,包俊才年纪轻轻就能分到钢厂这么好的单位,模样又不赖,多的是姑娘愿意和他过日子。
酒水入腹,包俊才整个人也稍微放松了一些,苦笑一声:
“彦武,我也不怕你笑话,我之所以能分到钢厂来,凭的是我妈。”
“我爸是省日报的编辑,年轻的时候跟着领导下乡视察工作,我妈当时刚嫁到那个村子就死了男人,被安排在炕上伺候我爸。”
“那一晚上有了我,我妈一个寡妇有了孩子,在那个年代的处境有多艰难可想而知,她托人把这个事情告诉我爸,我爸让她把孩子打了。”
“可是,我爷爷奶奶,也就是我妈的婆家不同意,他们觉得反正自家儿子死了,留下我也算有个顶门立户的,再说我那个亲生就给捎了这么一句话,我妈想打个孩子不容易,我就这么被留下了。”
“我和我妈处境在十年之后,我爷爷奶奶过世才好了一些,再后来